第20部分(第2/4 頁)
夜過來,黑眼圈很重,憔悴了不少:“先回去吧。”
“沒事,我給他買早飯去。趙熙寧打了個哈欠,卻又硬是挺起了精神。江尚軒看他還穿得那麼單薄,看不下去,脫了自己的外套遞了過去,見趙熙寧難為猶豫的樣子,只好把話說得狠一點:“穿著吧,別薛只還沒好,你又趴下了,你可別指望他來照顧你。”
於是抓了衣服就走,回來的時候不想薛只他爸已經到了,醫生也來了。趙熙寧站在病房外,忽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焦慮,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見有護士說病人剛才昏迷了。
昏迷?趙熙寧懵了,他走的時候他明明還睡得好好的,嘴裡還嘟囔著說夢話了,他說趙熙寧,給我剝螃蟹,怎麼眨眼的功夫,就昏迷了?!
過了不知多久,江尚軒出來了,薛只他爸也跟了出來,趙熙寧覺得自己的每一下心跳都是沉甸甸的。江尚軒走到他跟前,臉色很難看,有什麼話似乎難以啟齒:“趙熙寧……剛才醫生作了檢查……”說到這,又遲疑地看了眼薛只他爸,“你要有思想準備,薛只……可能……可能以後走路會不方便。”
“什麼意思?”半晌,趙熙寧才鬱郁地問了這麼一句。
薛只父親輕咳一聲:“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第33章
陰冷的茶室,趙熙寧低下頭,用手遮了一下從視窗探進來的陽光。麻木地伸手去了茶碗,喝了一口,很苦,非常苦,比他有生以來喝過的每一杯茶都要苦過百倍。
薛父看著他,神色依舊如前日般肅穆:“趙熙寧,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整天想的事情很簡單,怎麼把眼下的工作做好,怎麼努力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一馬平川的前途永遠都只是為那些有所準備的人餘留的,所以到了一個恰當的時候,我憑著多年的積累和遠見賺了第一桶金。我自認在經商方面也沒有多少真正的天賦,靠的不過是踏實謹慎,但有一條至理名言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行得通。”薛父放下茶碗,沉默了片刻,銳利的目光再次投向趙熙寧:“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你應該聽得懂。”
“……”趙熙寧細細品味著那句話,毫不退縮地迎著那道咄咄逼人的目光,“這話我聽得明白,我也知道你找我來想對我說什麼,但對我而言,眼下,我不會有第二個選擇,薛只以前跟我在一起,將來也一樣。”
薛父濃黑的眉毛揚了起來:“以前的事,已經既成事實,你當然理直氣壯,可是今後呢?趙熙寧,你剛才也聽見了,薛只因為這次意外留下了後遺症,將來可能連走路都會有不便。”
“我聽見了。”趙熙寧感覺到自己捏著茶碗的手慢慢地滲出汗,短短十多個小時,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他知道薛只闖禍了,嚴重到無法收拾的地步,誰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誰都不想未來從此拐上了另一條歧路,可它確確實實發生了,真實到趙熙寧每想一下,都會覺得呼吸疼痛,“我會照顧他。我會帶他做治療、做復健,直到他好為止。”
薛父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端詳著他,好一會兒,又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治療?你拿什麼給他治療?如果我告訴你,他的病治的好,只有國外能治,而且要一筆數目不小的錢,你怎麼辦?你有那麼多錢麼?”
趙熙寧沉默,他知道有很多事情從來都不會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你對什麼期望的時候,只需要簡單地暢想一番,豪言壯志可以不負責任,但現實會告訴你你是多麼荒唐可笑。趙熙寧不想去保證自己可以做到什麼地步,他信奉的只有四個字:“事在人為。”
“一步錯,步步錯。”薛父為他倒滿茶,“你沒必要揹著一個與你無關的包袱,毀你剛剛開始的大好前程。薛只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他是什麼德性,飄忽不定,太過情緒化。就像你手裡的這杯茶,苦得讓人咽不下去,你非要去咽也不是不可以,即使你喝的時候可以勸慰自己一口悶下去,但回味終究是苦不堪言的。”
趙熙寧盯著茶水看了看,就這麼喝了下去,眉頭不皺一下:“我知道,在別人看來,或許真的很苦,但人和人真的很不同;還有你說得並不完全對,我從來沒把薛只當過包袱,他跟我在一起以後,我覺得每天都很快樂,就好像人生有了奔頭;您更不該把‘無關’二字強加在我身上。”
“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覺得薛只有什麼好?”
“因為他是薛只,沒有人會像他一樣愛我。”趙熙寧替薛只的父親倒上了最後一杯茶,起身,然後決絕地穿過冰冷的走廊。
江尚軒靠在病房門口,看見趙熙寧漸漸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