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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是因為我們心心相印,所以我才能每時每刻感覺到你的準確位置。”肖亦說此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十分坦然,直等到江尚軒的臉上浮起那抹標誌性的、暗藏殺機的微笑時,才乖乖收斂,“我有個朋友是警察,他說下午城南那塊有個人被打傷了,我一問,居然是薛只那小子……然後再一想,你肯定在醫院。”
“哼,你的狐朋狗友倒是挺多。”
“過獎,可惜沒有一個,像你這麼好。”肖亦見江尚軒的嘴角又揚了起來,趕忙轉換話題,“薛只那小子沒什麼事吧,聽說腦袋受了點傷,這倒是沒什麼……關鍵……重要部位有沒有檢查?那幾個小偷不會是……有什麼特殊嗜好吧?”
江尚軒瞪他,溫柔的:“你、是不是活膩了?”
回到病房,薛只父母還圍在寶貝兒子身邊。薛老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也不跟兒子說話,一雙嚴厲的眼睛不依不饒地瞪著他。薛只看得有點怕,拿棉被遮了半張臉,他媽見狀拍了拍老伴:“不早了,要不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再來看兒子。”
薛老爺想了想,披上外套準備走人,可沒走多遠又回過頭,指著薛只警告了一聲:“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敢讓那姓趙的一輩子找不著你!”
薛隻眼前頓時黑了一片,覺得腦袋上的傷大概又快被傷裂了。
臨走前,長輩交待了一通,把守夜的任務交給了江尚軒。薛父反反覆覆強調:“醫生說了,半夜裡要是頭疼或者發燒一定得通知他們……還有,你看緊一點,別讓那個人進去。”
江尚軒愣了一下,看了眼靠在拐角的趙熙寧,畢恭畢敬地把這重任給攬了下來。再瞧了眼在邊上無所事事的肖亦,理所應當似地發號施令,要他把二老給送回家。肖亦笑著湊到他後頸:“要讓我辦事,是不是得先給點好處?”邊說,一雙不甘寂寞的手已經摸進了衣服下襬。
江尚軒笑得不可捉摸,忽然冷不防地抬腿,膝蓋恰到好處地抵在了肖亦的重要部位。
走廊上很快就變得靜悄悄,江尚軒回到病房,發現薛只已經睡著了,抱成個小刺蝟的樣子蜷在被窩裡,眼角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點水漬,像是眼淚。江尚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做著什麼樣的夢,但也許每一個夢裡都會有一個趙熙寧。他走出來,看見趙熙寧就站在走廊上,面無表情地盯著薛只的病房門。
江尚軒看著他,有好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事情發生了以後,他沒多想,通知了趙熙寧,即便自己平時他有多不待見這小子,薛只畢竟是他的人,就這麼平白無故地架空他的知情權,江尚軒幹不出來,他沒這麼卑鄙小人;可他叔叔那邊,確是言行決絕,分明是想趁著這個意外把薛只給弄回家,最好是就此跟姓趙的一刀兩斷。江尚軒甚至覺得薛只他爸得知自己的兒子上了腦袋還會有那麼點遺憾,遺憾他沒有把同性戀的那部分記憶和本能給忘得一乾二淨。而自己,就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江尚軒咳嗽了一聲,試圖化解尷尬:“你進去吧,請一點,他睡了。”其實說句心裡話,自己對趙熙寧也真沒多少壞印象,只是薛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突然之間就成了別人的,心裡頭多少有點不痛快、不平衡。都說他江尚軒有戀弟情結,他認了,打小就認了。他失去了一個弟弟,不能再失去第二個,他一直覺得,如果沒有薛只在他身邊沒心沒肺地笑,他的人生將會多麼寂寞如雪。所以,這種長久培養的感情才會變得這麼微妙,不是喜歡、依賴或者感激這樣的詞就能簡單概括的。但唯一清晰的是,他想看到薛只好。
趙熙寧用行動代替了言語,小心翼翼地走進了病房,在薛只跟前坐下。終於看清了,這小子腦袋上纏著紗布,睡得很沉,鼻息裡還有微弱的近似呼嚕的聲音。在走廊上的時候,他聽人民警察說了大概,明白了薛只是怎麼傷成這樣的,手裡沒兩把刷子,還學人多管閒事。又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戲碼,趙熙寧覺得自己都快聽膩了,薛只就再也沒有新鮮點的事能跟自己分享的了。趙熙寧一直覺得如果換作別人,一定累了,心更累,可是自己卻感受不到,心裡裝著滿滿的全是痛,就好像傷在薛只的頭上,疼卻是自己的。要是真是這樣,倒也好了,趙熙寧想著想著,情不自禁地揉了下發酸的鼻尖,狼狽地笑了。
靠在薛只胸口,就這麼熬了整夜,提心吊膽地觀察著薛只每一秒的神情,生怕真像醫生說得那樣,病情惡化。可薛只還算爭氣,一晚上都睡得很踏實,就像往常在家裡的每一個夜晚一樣,睡得死沉。
江尚軒問護士借了個休息室睡了一覺,起來跟趙熙寧換班,看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