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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背起了今天顏瑜跟他講的故事《扇枕溫衾》:後漢黃香,年九歲,失母,思慕惟切,鄉人稱其孝。躬執勤苦,事父盡孝。夏天暑熱,扇涼其枕簟;冬天寒冷,以身暖其被席。太守劉護表而異之。(酷夏時為父親扇涼枕蓆;寒冬時用身體為父親溫暖被褥。)
“因為是小時候,所以是能跟大人睡的。”因為秦菲菲今天陪著張知起去採購了,秦深今天需要在書房處理剩下公事。他耐心聽完少年聲音響亮,但悅耳的配上感情的背誦,準備問一下故事的解釋,而張知起突然間說的這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也許是兩年多的的時間,少年已經習慣了抱著他取暖、睡覺的感覺。
他拿起空調遙控器,把室內溫度調高了幾度,說:“古時候沒有空調,黃香很孝順地冬暖夏涼。現在我們有了空調,也是冬暖夏涼,你今天晚上記得不要把空調調太低,知道嗎?。”秦深並沒有回應話語中的點點依戀,反而給張知起下了一道吩咐。
“哦知道了,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特別冷。”
過了一個星期左右,秦深發現張知起的晚上又開始做惡夢,冒冷汗了,他是在一天晚上起夜順便看一下張知起的時候發現的。早上,秦深問張知起昨天晚上有沒有發夢,張知起依舊是回答沒有。
下午,李蔚然拿著芒果派看望下了語文課的張知起。現在,除了秦深之外,張知起最喜歡跟李蔚然說話,一開始的敵意很早以前就已經蕩然無存。因為李蔚然有時候會告訴他秦深小時候的事和秦深喜歡、討厭的事。
有一次李蔚然告訴張知起,秦深小時候打籃球的時候不小心摔壓在了校卡上,卡套上的鐵片差點刮下了他左手的一小塊肉。晚上張知起果然在秦深左手小臂看到了一塊小小的淺色的“V”字形疤痕,需要認真看才看得到,因為只是膚色稍白的一小塊。
親身想起來,張知起就是在這段時間被他秦深帶回家的,而且現在,兩個人剛好分開睡不久,再加上張知起在接受重新上學的心理準備,所以才會又開始做夢。
李蔚然的建議是:這個星期還是秦深先到張知起的臥室睡,等情況穩定了再分開,上學的時間就不能推遲了,張知起必須離開他們圍起來的這個小圈子,跟其他小孩子交流。
秦深沒想到張知起記得起自己是什麼時候帶他回來的,因為他自己一開始就沒有想起,生活中忽然多了一個異常乖巧的孩子對他的工作並不影響,但卻讓他感覺到了時間的緩慢步調。
他覺得這兩年多過的比之前的要漫長,因為除了工作他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完成,總覺得時間像一顆牛皮糖一般被硬生生拉長了一半。
張知起依舊沒有對他提起的一起睡一個星期的建議提出任何異議,如果大人願意,他還是希望跟他一起睡的,因為秦深身上有一種味道,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但,他很喜歡。
張知起朦朦朧朧地思考過為什麼秦深要對他好,但答案沒有浮出水面。於是,每一次的關心與安慰,冷淡與沉默都是一種饋贈。
秦深並不是第一個對他好的人,但卻是第一個讓他有了全部棲身之所、蔽體之物、果腹之食的不會打罵他他的人,第一個給他吃美味的甜品的、給他買昂貴好用的電子產品的人,第一個逼他寫字,給他請老師的人,第一個給他說故事的人,第一個溫柔摟著他的人。
不要討厭張知自然流露的算計,原諒小小少年最開始還是用物質衡量好感。這不過是因為從前生活的困苦雖然沒有給他留下很多的記憶,但也讓少年嘗試了一種此生無法抹去的難受與孤獨。但物質漸漸會被精神代替,因為小孩子是最健忘的,張知起的確很快就忘記了曾近的並不太深刻的苦難,而深刻的困難通常就是精神上的而非物質。
物質最起碼能夠保證張知起的不再為生存而憂慮,而除此之外,他幸運地擁有了感情,暖心的、完全依賴的、以及值得信任的,生活的氣候悄悄變得晴朗而安穩。
你可能經歷了許多磨難,痛苦,但是如果我們能夠保住生命的活性,那麼,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這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所有的疼痛變得微不足道。
那個值得你託付的人,或許是你的與之血脈相連的親人,或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良師益友,也可能是你一直陪伴到你生命最後的靈魂伴侶。
此心安處,便是吾鄉。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串聯傷懷
生活化為可見的軌跡在歲月之間平穩前行,兩度風月,兩輪春秋,張知起絕大部分的記憶都發生在這兩年,而童年所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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