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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好。」他不肯鬆手,索性睡在爺爺的身旁。
老人家當晚就因體弱氣虛而壽終,高府上上下下一致哀慼,搭靈堂、買棺材,一切佈置妥當,擇個好日子便將老人家安葬。
喪禮辦得風風光光,高顥幼小的心靈失去了唯一的溫暖,他哭得比誰都還要悽慘。
第一章…2
兩年後,高顥九歲,依然過著讓人無視的日子。
這一晚,適逢爹過生日,舉家設宴擺款幫著爹祝壽,前來府上的官員們少說也有數十個,壽禮是一箱箱的抬進大廳,家丁和丫鬟們忙得團團轉,而爹臉上的笑容沒斷過。
他躲在一座假山的後頭偷瞧,整座府裡大紅的燈籠高掛,人們談笑風生,大娘和二孃也打扮得雍容華貴,三位哥哥圍在爹的身旁學習應對之道。
唯獨他,在爹壽宴的日子上,被下令不準與任何人親近。
爹說他和夫子頂嘴,罰他抄寫五百遍「論語」。他房裡滿地都是揉成一團團的紙張,越寫越生氣,他才不寫了呢!哼,他氣悶的回想,每年只要遇上了爺爺或爹的壽辰之日,他在前幾日所幹的錯事就會被人拿出來說嘴、算帳。
孤伶伶的一人,心頭好不是滋味。他奔回房裡,「砰!」地踢上門,回頭瞪著被他綁在椅子上的家丁,一把拿出塞在他嘴裡的紙張。
「阿讓,你說,我是不是爹親生的?」
「呃……顥兒少爺啊,你這話要小的打那兒說起呢,如果你不是老爺親生的,咱們何必伺候著你。」
「哼哼……」他鼻孔哼著氣,小臉上的表情可倔著呢。
「我要你當狗爬!」
「啊?」阿讓張大了嘴。
「不肯嗎?」
「這……」他當然不肯啦,又不是傻瓜!嘴上卻說著:「你生氣也別拿小的出氣啊。」
「我偏要!」一耍起性子,他跳到阿讓的腿上,掄起小拳頭亂打一陣。
「唉唷、唉唷……你可打死我了!」阿讓雞貓子鬼叫,實際上壓根就沒痛到哪去。
「顥兒少爺……別打了。」
他越打越沒力,「哇」的一聲,摟著阿讓哭。
阿讓皺眉也想哭,身為下人,主子要打就打、要罵就罵,莫名發一頓脾氣轟往自個兒的身上來。他壓根不懂,顥兒少爺有得吃、有得穿、又有得唸書習字呢,哭啥啊?!
「你給小的鬆綁吧。老爺交代過了,要小的看著你寫完五百遍論語呢,否則不給小的飯吃。」
高顥聽完,這會兒哭得更大聲。
十一歲的時候,他仍住在府上最後邊的小苑內。
三位哥哥越來越受到爹和孃的重視,大哥年滿十六了,爹每日都帶在身邊,二哥年屆十五,每日都關在房裡死讀書;三哥年長自己三歲,每日和一位武師舞刀弄棍的,爹有心栽培,卻忽略了他。
他明白,自己不受寵。
娘安排了幾位漂亮的丫鬟伺候著兄長們,偏偏塞給他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嬤嬤伺候生活起居,他好嘔。
早上讀書習字,午後閒來無事。他乾脆蹲在牆角邊挖洞,反正老嬤嬤不會管他幹些什麼。
哼,他要自己找樂子,身居府中沒人理,他要溜出去外邊玩。
像條狗似的,雙手扒土,弄得指頭又黑又髒又會痛。他挪來幾盆花遮住剛掘的小洞,站起身來思忖得找工具來。兩手往身上抹得都是泥土,老嬤嬤瞧見了他也沒罵。
他溜到柴房去,探頭探腦的瞧,一名家丁窩在樹下打盹兒,他趕忙找來一把小鐵鍬藏進衣袍裡,佯裝若無其事地走出柴房。
途經府中其他苑子,仍是沒人理,也不管他身上髒不髒,不問他將要上哪兒去,彷佛沒爹、沒孃的野孩子,沒人肯當他是一回事兒。
回到自己的小苑內,老嬤嬤喊了一聲:「顥兒少爺。」
他嚇了一跳,神情緊張的站好,「什麼事?」
「老奴要去洗被子,你自個兒待在苑內玩,房裡有點心,你餓了就吃。」
「喔。」
老嬤嬤摟著被子走了。
「叩!」小鐵鍬掉落,砸上了腳。
他抬腿摟著右腳,跳啊跳的,可疼著。
花了好幾天的光景,他終於把牆邊給鑿出一個大洞,足可容納自身鑽入鑽出。
骨碌碌的大眼瞧了瞧四周,叢生的雜草及過他的身高,路邊的大樹枝葉茂盛,原來府邸後邊是一條大水溝,人跡罕至。
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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