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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顥步出房外,離開小苑內,一路就開始躲躲藏藏地避人耳目,溜進西苑內。
四下無人,視線也不佳,瞧著書房內透出暈黃的光亮,他壓低著身子潛伏在走廊下,聽見了一陣嬌笑聲。
高顥愣了下,是丫鬟的聲音呢。她和二哥說些什麼這麼高興?
伸手往窗紙上戳了一個洞,高顥探出腦袋眯縫著眼偷瞧,書房內的炕上有三個赤條條的人影,又摟又抱的,令他吃了一驚。
頓時面紅耳赤,渾身軟軟地滑坐地上,他們在幹什麼啊?!為什麼要脫光衣裳?
二哥不是愛書成痴嗎,怎會和丫鬟們做些奇怪的事?
他壯了壯膽子再度偷瞧,這一回好奇心猶勝本能的羞恥心,書房內正上演一出活春宮……
他皺著眉,想起了丫鬟們在日間對自己喳呼的嘴臉,對二哥就不同了,膩稱慶少爺呢,還伏在二哥身上又親又蹭地……
惡!他別過臉龐,眉宇間隱隱透出一抹嫌惡,原來做人要有好幾張面孔,遇見喜歡的就笑,討厭的就罵或不理不睬……
他望著這座府邸之內,真正喜歡自己的人有幾個?一股怒意漸漸凝聚於心,脹得滿滿的。瞥見不遠處就是藏書閣,他當下決定再也不找二哥了,要什麼,乾脆靠自己想辦法弄來!
高顥躲在藏書閣內的一隅,直到快天亮、室內不再漆黑一片,他藉由微弱的光線動手查詢架上的書冊。
會掉腦袋的事,就等於做壞事。
那麼要查戒條,就得找跟刑罰有關的書冊了。
好不容易,他終於找到一籍相關,摸來藏入衣襟,溜出藏書閣外,眼看天都亮了,書房內仍毫無動靜。
他哼了哼,循著僻靜的小徑,溜回自個兒的小苑內。
第二章…4
五年後,高顥已從懵懂無知的毛頭小子蛻變成精明且流裡流氣的公子哥兒。
白天,他在人人的面前裝傻且裝乖。一旦入夜,他露出本性,在外結識了一票雞鳴狗盜之輩;學偷竊、逛窯子,把酒言歡,幹盡下三濫會幹的事。
一開始,他混入人群之中從小玩意兒下手,漸漸越偷越大膽,翻梁竊物、夜闖庫房,交友漸廣且複雜,其中不乏綠林好漢、武功高手肯教他習武練輕功。
期間,他也體會有錢能使鬼推磨,大夥兒在道上混飯吃,目的只有一個。
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偏偏與眾不同,只為享樂,不予人計較,也就鮮少惹出事端或引來殺機。
至於逛起窯子,也僅止於欣賞女人的面相和媚態,那黏上身來的騷樣兒,比起狐狸更勝一籌呢。
「呵呵……」他毛手毛腳的在娼兒身上亂摸一通。
「唉唷!」媚兒從他腿上跳走,撫著胳肢窩,嬌嗔連連:「顥公子,你盡往人家怕癢的地方搔,真壞吶……」
「會麼?」他也不故作清高,「若沒我這種人,這窯館的旗幟就得摘了。」
「呵,你的嘴也壞。」媚兒故作生氣的瞅了他一眼,一轉身,從桌上端起一壺酒,為他斟滿一杯。存心灌醉,有意委身於他這個俊小子。
處在風月場所,各式的男人見得多了,唯一令她看不透的是眼前人,一身穿著雖不是綾羅綢緞,揮金灑銀的程度也不似一般紈褲子弟。但他待女人挺好,幾位姊妹私下透露,此人不睡娼兒呢。
若嫌棄,怎會是流連花叢裡的常客?
她暗自猜測,此人看似風流,卻不下流。同夥的一幫漢子個個不懂憐香惜玉,滿口鄙言粗話,視女人為玩物。
「顥公子,來,奴家敬你一杯酒,今夜就讓奴家伺候你一宿可好?」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拒絕得委婉:「媚兒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可惜我得回去當差呢,難道你沒注意那張椅子上放了什麼?」
打更的鑼棒。
她巧笑倩兮,「當然瞧見了。」可打心眼兒壓根不信他是一名打更夫。
渾身嬌軟的黏回他腿上,白玉般的手搔著他的胸膛撒嬌:「少敲一時半刻又不礙事……」
「哈!」李朝央一拍大腿,笑說:「媚兒姑娘甭做夢了,你可別看那俊小子年紀輕輕就好拐,人精明得咧。你若要他付酒錢、飯錢都好說,夜渡資是免談。」
媚兒睨了那大鬍子粗漢一眼,「奴家可沒提銀子吶。」
「那就是睡免錢的吧。正好,老子的床空著。」
「呿,想得美!」這話兒,她說的句句肺腑:「誰不知道燕兒是你的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