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筆墨紙硯均按原先順序擺放,與往日並無二致,似乎那半日荒唐半日血色只是一個混亂無序的夢。銀槍被擦得乾淨鋥亮,正靠著牆。
繞過屏風,他看見榻上的謝風閒還在昏睡。輕闔著雙眼,纖長的眼睫在他下眼瞼上投下一圈陰影。挺拔的劍眉緊鎖著,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蕭日影站在塌邊,無聲地看著他,竟似是痴了一般。
謝風閒生的風流俊俏,蕭日影少時便有所體會,尤其是他笑起來,眉眼明豔,大約就像那什麼“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城中少女見了他無不面紅心跳。只如今他閉著雙眼,面色蒼白,眉間神采被病容斂去,竟似是一尊輕輕一碰便會破碎的琉璃玉人,脆弱而不真實。
……他會恨他麼?恨這個差不多可以說是殺了他父親的人?
他會吧。
屏風鏤空處投射進來的光線將蕭日影的影子拉得越來越長。
謝風閒的眼睫微微一顫。
蕭日影猛然一驚,意識到已是傍晚,按裴元所說,謝風閒怕是要醒過來了。他俯□,對上謝風閒掙扎著睜開的雙眼。
謝風閒的眼睛裡茫然未褪,似乎還沒有從昏睡中清醒,他看著蕭日影,恍惚道:“我是死了麼?”
眼中竟有些欣喜。
彷彿一隻巨大手掌狠狠掐著心臟,胸口一陣痠痛。蕭日影搖了搖頭,低聲道:“不。”
謝風閒猛地一顫,他垂下眼,猶道:“可是我看見你了。”
蕭日影沉默不語。
謝風閒面色慘白,看著他道:“你什麼都記起來了,是吧?”
蕭日影點了點頭。
像是忽然之間,謝風閒滿臉倦怠,他別過臉,轉身背對榻前的男人,輕聲道:“你走吧。”
似是累極,連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沒有。
蕭日影並不動彈。
謝風閒閉上眼,仍是重複道:“你走吧。”
等了片刻,站在榻前的男人卻始終不曾邁出一步。
謝風閒嘆了口氣,道:“你既什麼都記起來了,我也不能再自欺欺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刺了你一槍,全當一筆勾銷……你走吧。”
蕭日影似乎鐵了心不肯走。
謝風閒忽地煩躁起來,他猛地轉身,卻是伸手去推榻前的男人,口中仍固執道:“你走吧……你走啊!”到最後竟是大喊。
蕭日影沉默地任他推搡,卻如雕塑般一動不動,謝風閒忽地停了手,看著他,輕輕地笑了起來:“好,我走。”
言罷掀開薄被,起身下榻。
謝風閒隻身著一條裡褲,露出上身纏著繃帶的□身體,可他管不了這麼多,既然蕭日影不肯走,那麼他走!
男人忽地一動,將他擁入懷中。
謝風閒滿鼻都是蕭日影身上一股不可撼動地男子陽剛氣息,他沉寂一瞬,猛地掙扎起來。
蕭日影將下巴抵在他肩上,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勢環抱著他,灼熱的鼻息噴在他頸項,啞聲道:“傷口還疼不疼了?”
謝風閒冷笑道:“與你何干?”
胸前那傷口正是那日他刺了蕭日影一槍之後自戕所致,也正是這一槍讓他昏睡至今,若非裴元,也許他便真的死了。
蕭日影隔著繃帶撫摸他的傷處,手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道:“自然與我有關,你想陪我一起死。”
謝風閒忽地不再掙扎。
蕭日影的掌心乾燥而灼熱,即使隔著一層繃帶面板仍能感受到那種沸水般滾燙的溫度,謝風閒打了個哆嗦,反問道:“那又如何?”
男人低低一笑:“你愛我。”
聲音低沉沙啞,卻是萬分篤定與不容置疑。他扳過謝風閒的臉,沒有給他喘息掙扎的時間,低頭給了他一個纏綿激烈的吻。
謝風閒許久沒有回神,直到蕭日影讓他透不過氣來,他劇烈地掙扎著,一口咬住在自己口中翻攪的舌頭,血腥味在唇舌間蔓延開來,蕭日影悶哼一聲卻並不停止。
他雙手胡亂推拒著,忽地感到掌間濡溼,手指上粘稠溫熱液體帶來的觸感,以及空氣中忽然爆出的血腥氣息都告訴他那是鮮血。
巨大的恐懼籠罩著他。就像那一日他手握銀槍,鮮血流淌了一整手。
蕭日影放開了鉗住他下顎的手,低聲笑了起來:“傷口似乎崩裂了,怎麼辦?”
謝風閒抬腿給了他一腳,男人敏捷地避開,順勢將一條腿架在他腿間,粗壯有力的大腿抵著他的胯,輕輕摩擦。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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