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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閒耳畔響起,順著耳道,唰地竄上他的脊柱。
“你說如何無妨,我便不鬧了。”
謝風閒睇了他一眼,忍不住罵道:“無恥……”臉頰又漲紅了些,瞥見蕭日影唇邊笑容,卻是呆了一呆,半晌才輕聲道:“心甘情願。”
因為這個人是蕭日影,所以無論前方等待的究竟是怎樣的未來,都心甘情願絕不不悔。
山風猛地吹過來,謝風閒散在背後的頭髮揚了起來,飄在空裡。
蕭日影低頭在他耳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聽見了那句話,四個字——心甘情願。
原本是飄在半空裡的人,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卻也無牽無掛,瀟灑自如,現在卻被他抓住了,被他牢牢地綁在身邊,對他說,心甘情願。
因為這個人是他,是蕭日影。
胸中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酸澀感,蕭日影望著謝風閒的眼睛,抬起手,替他攏順耳邊的散發,道:“其實當年……”
王焊作亂那一天,長安城西的金城坊火光沖天,蕭日影本在巡邏,望見火光後急速趕至,卻見刑縡與楊國忠兩方人馬纏鬥在一起,混亂中有人遞給他一封信,稱是王鉷身上落下來的。
蕭日影持著信覺得略有不妥,不待想清,楊國忠卻已驅馬至他身邊,眯眼道:蕭將軍莫不是想藏匿叛賊之物?
蕭日影輕輕一笑,將信擲了出去。
……若當初沒有將信件交出,或許今日一切都會不同。
謝風閒不知他心中所想,側過頭來看他,道:“當年如何?”
蕭日影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謝風閒看著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絲毫恨意,卻在提及當年時,仍舊不可避免地黯淡了一下。
蕭日影忽然發現已經什麼都不必再講。
沒有遞出又如何?當年發生的一切不可能重來一遍。謝風閒的父親也不可能死而復生。
這是謝風閒一生都難以忘卻的傷口。
終將一生都帶著疼痛。
然而這個人,卻在他遞出那封信,做了那個不可挽回的錯誤之後,最終也還是跨過那一級天塹一般的石階,邁出那一個步子,心甘情願陪他走這一段路。這個人,天下間只有一個。
紅塵萬丈,眾生芸芸,天大地大,這個人,只此一個。
何其有幸。
蕭日影忽地呼吸一顫,他沒有再說話,只是五指張開扣住了謝風閒的手。每一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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