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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跌跌撞撞地向謝風閒撲去,抽泣道:“謝師兄告訴碧水,師兄們是不是一去就……就不回來了,是不是……”
謝風閒嘆了口氣,蹲□,抬手揉了揉碧水的頭,強笑道:“都長這麼大了,還愛哭。”
他抬起手颳去碧水臉上的淚珠,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碧水小豬仔,哭鼻子多羞啊。”
碧水拍去他的手,抽抽搭搭地道:“師兄都是壞蛋!都不要碧水了!嗚……”
蕭日影正站在謝風閒身後,一時間萬花谷弟子一片愁雲慘淡,他靠著牆,閉上了雙眼。
碧水卻在此刻忽然看見了他,搖搖晃晃地衝到他身邊,舉起兩隻手不斷地向他拍打:“都是你,都是你不好!你一醒過來一切都不一樣了!師兄師姐們都要走了,都是你不好!”
碧水尖利的哭聲充斥著整個房屋,每個人對這頑皮可愛的小師妹都極是喜愛,離別在即,心中都不好受。
蕭日影任她拍打著,沒有睜眼,沒有說話。
碧水哭喊了許久,直到嗓音沙啞,她忽然間明白了,也許哭著喊著也求不到至親的人留在身邊,這樣的感覺……也許就叫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出自《詩經·秦風·無衣》
原文是: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大意是說怎麼能說沒有衣裳?我願意和你同披一件戰袍,天子讓我們出兵打仗,修好我們的武器,我們要面對共同的敵人!
剩下兩句其實意思都差不多,就是說我願意與你一同戰鬥,一同前進。
☆、第十九章 猶自青青君始知
天寶十五年正月,安祿山洛陽稱帝。天策府於洛陽城外北邙山上,全軍覆滅。
同年四月,萬花谷東方宇軒率江湖義士奔赴戰場,抵抗叛軍。
從萬花谷出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萬花谷地處密林深處,群山之間,眾人一路快馬加鞭,依舊用了一日一夜才走出森林,在山腳下看見一個村落。
那村莊蕭條破敗,田野間雜草遍地高而沒腰,甚是荒蕪。東方宇軒下令在此休整一夜,翌日出發。
夜裡,山腳下的村落,風還有些冷。村莊正中有棵大樹,枝椏隨意地伸展著,枝幹虯結,不知已有了多少年頭。
村中沒有一點人煙,房屋大多破損,塵埃蛛網隨處可見。
一眾萬花弟子在那樹下圍坐一圈,生了篝火,不知在說些什麼,個個臉上眉飛色舞,時不時爆出一陣歡笑。
謝風閒站在屋前靜靜地看著,不知在想些什麼。那樹下火光遠遠地跳動時,他的眸光也跳躍著,竟如黑曜石般暈出光華。
“不過去?”
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像是一把細碎沙石在心尖碾過,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讓人心癢。
謝風閒笑了笑,沒有說話。仍舊那樣站著,既不走近也不走遠。
蕭日影把手搭在他肩上,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讓他轉過臉來:“想什麼?”
謝風閒垂下眼瞼,長睫斂去眸中思緒,沉默片刻,輕聲問道:“這村裡的人呢?”
蕭日影唔了一聲,鬆開手,細細地看他,隨口答道:“不知道,舉家遷走了罷。”
謝風閒點了點頭。
那蒼老大樹在夜色裡依稀可見向天空伸展而去的枝幹,猶如一個垂死老者的手,骨骼突出,佈滿裂紋。
江邊一樹垂垂髮,朝夕催人自白頭。
不知這樹,看過了多少人世滄桑,往來代謝?
一夜休息,眾人露宿林間的疲憊神色都褪去不少。沿路途徑幾個村莊,間或有人,卻都是耄耋老翁,行動不便,昏聵糊塗,費了些力氣才問到路。又走了一上午,荒野盡頭,露出一座城郭來。
一眾弟子不禁加快馬速,及至近前,卻見那城門外盤坐著不少老少,皆衣衫襤褸,形容枯槁。
流風縱了馬前去詢問,一老者哭喊道:“作孽啊!說城裡人口已滿,硬是不讓我們進啊!”
流風又問了些問題,原來那老者竟是從他們原先歇息的村莊避難來此的,其餘還有不少人是別的村莊投奔而來,因戰爭迫近,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謝風閒翻身下馬,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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