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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音樂課,據說立樹是班上唯一到現在還沒有直笛的小孩,每次都要借音樂教室用爛的直笛,據說那個頭一拔下來,陳年的口水就如黃河水般濤濤直流。
經常關注幼稚園的情況後,我才知道原來幼稚園的部分家長會定期聚會,交流一些育兒心得、媽媽經之類的,成員當然大多是女的。
有些gay會跟女生處得很好,像是姊妹朋友一樣。但我偏偏就不是這種型的gay,而且經過愛文那些事情後,我對女人甚至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恐懼感,覺得她們在無論美或不美麗的外表下,都藏著一根黑色的刺,隨時準備刺你一把。
有一次我提早去接立樹,就被拖去參加了一次聚會。地點是普通的咖啡廳,我在現場看到一、兩個來參與的爸爸,本來還鬆了口氣,沒想到我馬上就成了目光焦點。
“原來你就是立樹爸爸啊!”
“你兒子很受歡迎呢,我家的那個小丫頭,一回家就立樹立樹的說個不停,一副追星族的樣子,真是受不了。”
“對啊對啊,我家那個丫頭也是。不過果然,立樹爸爸也是帥哥呢,欸呀……”
媽媽們饒富興趣的端詳著我,被一群年紀超過三十五的婦女團團圍住,以看動物園猿猴的目光審視,那實在不是一種很好的經驗。畢竟我又不是楊昭商。
“立樹爸爸,你老婆很忙嗎?很少看到她來接孩子呢。”
“不一定是忙吧,又沒規定一定要媽媽來接,你們觀念太傳統喔。”
他們七嘴八舌地問我,我整個手足無措,感覺就像開學時走錯班級的小學生一樣。
“立樹的媽媽……已經去世了。”
我沉吟了一下,決定說實話。但下一秒我就後悔了,她們並沒有因此感到震驚,像楊昭商一樣稍微收斂,而是像炸開鍋似地叫起來。
“去世了?所以立樹爸爸是單親?”
“天呀,對不起,我們都不知道這種事!”
“真是辛苦了啊!一個人帶這麼小的孩子,還是男人。”
一個媽媽還抓著我說個不停,她戴著金邊的眼鏡,看來相當嚴厲的樣子,我後來才知道她就是那個小勇的媽媽,也是家長聚會最早的召集人。
“我跟你說,立樹爸爸,我之前也有認識一個單親媽媽,她也是一個人帶小孩,還把小孩送進幼稚園,就是因為她白天要工作,可是後來她啊……”
雖然我並不是單親爸爸,甚至連爸爸也不是。但處在她們之中,我卻清楚地感受到一種氛圍,那就是單親家庭是這些幸福美滿家庭中的異類。
雖然他們誰都沒有對單親家庭表現出明顯的排擠,甚至還投以超乎平常的關注。但光是那些“一定很辛苦吧”、“單親真的不容易呢”,這種出於單方面臆測的憐憫,就足以讓坐在這裡的單親父母非常不自在了。
後來我藉口工作,起身先離席。結果她們又是一片“又要工作又要帶小孩,林先生真是辛苦哪!”、“不如下次立樹寄我們家怎麼樣,你太晚來接他他也可憐,他和我們家小女兒很好的。”我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群人。
說老實話,我從來沒有養過小孩,也沒有任何和這年紀的孩子接觸的經驗。
在我老家,我爸是兄弟間排行裡最小的,小時候跟老爸回老家去,同輩的堂兄姊都已經是大人了。而我也是家中的麼子,上頭的哥哥大我五歲,姊姊大我七歲,我的人生根本沒機會認識小孩這種生物。
上個星期六,立樹終於怯怯地跟我說,幼稚園要演話劇,劇碼是睡美人,而他被班上推選演王子的角色,苦命的爸爸媽媽要負責做所有的道具。
“我可以自己做,”大概是我一聽到美勞,臉色一下子發青的關係,立樹忙驚慌地改口:“我會畫畫,也會做皇冠,不用麻煩恆恆。”
我看著立樹的神情,總覺得心底有一大塊不踏實。
當天我一下班,就跑去三十九元商店,買了一包色紙、幾張西卡紙,老實說我小時候美術很差,幾乎所有專案都拿不及格,從學校畢業以後就發誓再也不碰這些東西了。
像大樹一樣高 25
當天我一下班,就跑去三十九元商店,買了一包色紙、幾張西卡紙,老實說我小時候美術很差,幾乎所有專案都拿不及格,從學校畢業以後就發誓再也不碰這些東西了。
是說立樹上回痛扁了那個昶育後,在班上的地位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我聽楊昭商說,演睡美人的人是那個小勇(我問楊昭商為什麼要男生來演睡美人,楊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