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活了這麼久的情人,都根本不瞭解。
關寅覺得自己彷彿墜入了冰窖之中,只想環起手臂縮成一團。
“怎麼了?”唐惜其也跟著站起身。
關寅後退了兩步,隨即轉身開啟門衝了出去。
“喂!這麼晚你又要去哪裡?!”
老舊的小區根本沒有私家車庫,關寅奔下樓直接上車發動引擎。汽車開動時,唐惜其才跟下樓。繞過樓角駛上主幹道,開出幾十米,還能從後視鏡看到唐惜其站在路旁揮著拳頭,不知在喊些什麼。
隨便什麼都好,他已經不想去理。
逃一般開出小區,卻沒有目的地。縮起肩,關寅才發現自己連外套都沒穿。
開啟暖氣,茫然地在夜晚的街道上行駛著。狹小的空間裡,馬達和暖氣的聲音單調地持續著,讓人窒息。嫌暖氣機運作得太慢,關寅心焦地不斷升高著溫度。
然而任溫度設定得再高,身體卻一直無法暖起來。
狹小的單人房,六個平米都不到。帶著米黃色斑點的枕頭,散發出一股黴味。關寅和衣拽著被角,將自己捲成一團。明明應該累極了,腦袋卻異常的清醒。
早知道剛剛應該買幾罐酒帶上來。他現在只想悶頭大睡,什麼都不想。因為再怎麼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是不明白。
到底是怎麼了。有誰能告訴自己。有誰……
三十出頭的男人,悶在滿是黴溼味的被子裡,嗚咽出聲。
不知幾點鐘才睡過去,等醒來時已經過了中午。慌慌張張趕到公司,免不了被一頓臭罵。關寅低著頭,聽主任說著獎金長獎金短,卻完全沒有心力去理會。主任見關寅低著頭一臉的陰鬱,只當他已經在反省,便揮揮手讓他回座位去了。
枯坐到下班時間,其間有同事關切地來詢問,雖然擠出笑容來應對,內心卻覺累得慌。大腦一片空白地走到停車場,坐進車內,將鑰匙插進匙孔,才發現無處可去。
回去嗎?不知該如何面對唐惜其的臉,也不想面對。
他害怕,害怕那張臉再說出什麼令人驚詫的話語。換作以往,每當遇到此種情境,宋鳴雨都會收留自己。然而如今,已經再沒有能夠收留他的地方了。
因為跟唐惜其的關係,他疏遠了大學時的同學,連同事都故意保持距離,不敢走得太近。別說去誰家裡借住了,他連同事家住哪裡都不清楚。
“住幾天?”口紅鮮豔得不自然的中年婦女冷冷問道。
關寅想了想,答說三天。
“兩百塊押金。”
“那個……請問這附近有可以停車的地方嗎?”
中年婦女自櫃檯後一臉奇怪地看了看關寅,告知了地點。
在單人床上坐下,拿起枕頭嗅了嗅,竟然沒有黴味。雖說有股淡淡的煙味,但也分不清到底是枕頭上的,還是房間裡的。
關寅向後倒下,看著窄窄的長方形屋頂,白色的四壁,沒有窗戶。好像被關在了牢籠裡。讓原本就不輕鬆的胸口,變得更加沉悶。
也難怪老闆娘會用那種眼神打量自己。有車的人大概極少會來住地下旅店。然而在不清楚需要外居多久的情況下,自然是越便宜的地方越好。
排風扇轉動的嗡嗡聲在窄小的空間裡迴響著,那便是自己與外界空氣的唯一聯絡口。直徑還不到30厘米,所以房間裡的煙味才會久久飄散不去嗎。
然後就突然想起宋鳴雨來,不知道那個傢伙的煙戒得如何,有沒有堅持下去。
因為我覺得噁心。
心臟一陣揪痛,像是被誰擰了一下。
肯定是謊話。
宋鳴雨自己說過,若要覺得反感也不至於等到現在。唐惜其那晚的話雖然刺耳,卻也的確說過,那是說謊。
他想相信。
卻遠遠沒有自信。
他面對宋鳴雨時,一直都沒有自信。
若要舉出這句話的例證,他可以立馬說出數條。要舉反證,卻一條都說不出來。宋鳴雨對彼此身體接觸的反感,他再清楚不過了。每一次抗拒都會讓他受傷,卻總是叫自己不要在意。
因而他無法不去相信那句話的真實性。平時光是摟個肩都會讓宋鳴雨那樣不舒服了,更何況那晚他還做了那種混賬事。
不可挽回了嗎。
儘管自己是如此地珍視這段友情。
就到此為止了嗎。
第三次續房的當天晚上,關寅正在旅店旁邊的小飯店裡吃著自助便當時,手機響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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