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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關寅含糊地“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唐惜其更加不耐煩起來,用力拽過關寅的被子,“問你話呢!你昨天到底幹嘛去了?!”
關寅被拽得翻過身來,乾澀的眼被天花板上吊燈的燈光刺得發疼,抬手用手背擋住眼睛,無奈道:“……找宋鳴雨去了。”
唐惜其靜了一會兒,果然問道:“鳴雨哥怎麼了?”
雖然是預料中的問題,關寅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是說宋鳴雨跟女朋友分手了,還是說宋鳴雨一聲不吭跑去國外旅遊了……或是說宋鳴雨要跟自己絕交?若照實說了,唐惜其問起原因來,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因為我覺得噁心。
還沒想清楚,宋鳴雨的那句話突然在耳邊響起。胸口一窒,連帶得胃也不舒服起來,想吐。關寅抓過被子,翻身又縮排沙發裡去。
“沒什麼……我現在很困,明天再說吧。”
努力不去回想昨晚,閉上眼,頭便重得彷彿會無止盡地陷進沙發裡去,暈得厲害。
可惜唐惜其根本沒有放過關寅的打算,再次將人翻過來“沒什麼你會突然跑回去?——你既然有力氣大老遠連夜跑去找別人,就沒力氣跟我說兩句話?!”
“我真的很累……”
“你不說清楚就不許睡!”
關寅皺起了眉,眼睛在眼皮底下脹痛著,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
“……他說要跟我絕交。”
“誰?”唐惜其一時沒反應過來。“鳴雨哥?!”
唐惜其語氣中的驚詫,輕易地擊碎了關寅心中那原本就不夠堅實的牆壁。這麼多年的交情,突然說要絕交,果然任誰都會感到訝異。
雖說唐惜其語氣不佳,但到底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既然對方都已經先開口跟自己說話了,又何苦再彆扭下去。更何況,現在除了唐惜其,這件事自己有還能跟誰去說?
如此一想,關寅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說覺得我們噁心。”
剛張開嘴,淚水便隨著字句一道湧了出來。
原本以為會得到情人溫暖的安慰,誰知傳入耳中的,卻只有冷冷一哼。
關寅詫異地睜開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眼前唐惜其臉上的表情卻分明是冷笑。眼淚流到一半,生生止住,眼角很快變涼。甚至連心也跟著涼起來。
“你笑什麼?”
唐惜其瞥了一眼這邊,看到關寅眼角的淚水,厭惡地皺了皺眉:“笑你是白痴,那種話也信?——哭什麼哭,難看死了。”
“什麼意思?”
“到現在說什麼絕交……”唐惜其臉上掛著的嘲諷笑容,讓關寅沒來由地覺得不舒服。唐惜其對關寅擺了擺手,“算了,那種人。真絕交了也沒什麼不好。”
關寅頭皮一涼,猛地坐起身,聲音也大了起來:“什麼‘那種人’?怎麼說話呢?!”
“你吼什麼吼?!宋鳴雨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是哪種人,你知道嗎?!”
“他是我兄弟!!”
“你把人家當兄弟,人家把你當兄弟了嗎?!”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哥們。
關寅一下子沒了氣勢,咬著牙,無話可說。
唐惜其又哼了一聲,涼涼道:“虧你還對人家掏心掏肺的,現在知道了吧?”
“——現在看清楚也不晚,早點斷了。省得老看著那張虛情假意的臉,我都嫌煩。”
關寅吃驚地張著嘴。
“……你怎麼能這麼說。好歹大家這麼多年的朋友……”
“切,我老早就沒把他當朋友了。”
陌生。
好陌生。
昨晚的宋鳴雨陌生得像是別人。
現在眼前的這個又是誰?當真是自己相處了十多年的情人嗎?
一個說沒把自己當過兄弟,一個又說沒把對方當朋友。
那這麼多年來,一直以為三人和樂融融的自己,又是什麼?
為什麼短短一夜之間,世界就顛了個個兒,變得讓他看不懂了呢?
“你也早點忘了吧,別為那種人難過了。”
關寅抬臂格住了唐惜其伸過來的手。
看著情人詫異的臉,關寅緩緩站起了身。他是想要被安慰。卻沒有想要這一種。
一直認為唐惜其只是嬌慣任性,本性並不壞。但剛剛那番話卻讓他寒了心。
本以為只是看不懂宋鳴雨,結果原來自己連一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