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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桌上,張震腳尖慢慢地把桌腿往前挪,把桌邊靠著他的後背,那一刻,沈文華後背像是被燙了似的,往前閃了一點點,趴在桌子上裝睡的張震有點多管閒事的尷尬,又不好立即拉回桌子,半睡半迷糊的意識中,腳尖抵住的桌腿帶來一點點的重力,張震醒了,沈文華輕輕的倚靠了他推上前去的桌沿,儘管很輕,但是,他靠了。
雖然是同學,又坐在一前一後,但是,無論在學習還是愛好上,他們沒有什麼可交接的,只是,在自習課上,偷懶的張震在乏困中總是悄悄地不讓人注意的用腳尖把桌子往前挪上幾分米,距離就近靠著他筆直的後背。好像是一種秘密的約定似的,沈文華沒有再像第一次躲過,從桌腿傳來的重心感讓張震很愉快。有著秘密的味道,張震覺得很有意思,況且,躲在彷彿永遠不會彎曲的脊背後面是安全的,在心理上,張震認為講臺上的老師是看不見他的困睡。
耳邊是沈文華那低沉的不讓人覺得彆扭,略帶著家鄉普通話的讀書聲。
老師們總是提沈文華來朗讀課文,可能是聲音聽起來很舒服吧,每次聽到沈文華讀課文時清朗朗的聲音,他的瞌睡蟲都會跑開,所以,他的語文、英語從來沒有下過平均分數線以下。
總是在認為老天開始真的暖了的時候,老天就會開玩笑似的帶來西伯利亞的寒流,寒流帶來了溫度的交織,不相同溫度的摩擦帶來了春雨。伴著春天的如霧的小雨,大家都走在八十年代末。
八十年代末,對於少年而言,政治是什麼?那是什麼?不曉得!北京的那些個事情,那是大人的事情,至於,為了什麼原因讓那些讓人無比羨慕的天之驕子們鬧在天安門廣場,天天在語文、數學、英語中悶著頭往重點高中努力的少年少女們根本就不明白,也不會明白。
政治,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大城市的專利,他們這樣的小縣城就是鬧得翻上天也沒有人管,鬧吧,鬧吧,這些年,中國鬧得還嫌少嗎?北京離他們這樣的小縣城遠著呢。
而,八十年代末,對張震這樣的十四五歲的少年是精彩的年代,第一次,臺灣的小虎隊讓中國的孩子們知道青春是可以用這樣多姿多彩方式來演示的。女孩子有瓊瑤,有席慕容;男孩子有武俠,還有帥帥的周潤發代言的賭神,有陳百強的一生何求,還有那怎麼做也做不完的作業和麵臨的關乎人生第一小步的中考。
為了好在同學們面前炫耀,張震還好奇的問走南闖北的爸爸北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爸爸不耐煩地揮手,〃去,去,去,小孩子問什麼?飽飯還沒吃上幾天,都是吃飽了撐的。〃說著這話的爸爸有著迷惑和沉默。
歷史經驗證明,國家的新聞和現狀就是嘴上吵吵,老百姓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中國從來不是實際意義上的民主社會主義國家,對老百姓而言,先解決家人吃飯、孩子上學和住房這樣生活最基本層面上的問題再來考慮民主問題的好。誰對誰錯,是動亂還是學潮,歷史會給與正確的答覆。
生活得繼續,不管願意不願意,時代都不會倒流。
當下課鈴聲響起,課外休息中,男孩女孩一個一個組成自己的小群體,大家交流著港臺明星的小道訊息,學校永遠是明星流行話題的最前沿。上課鈴聲一響起,男生女生各就各位埋頭苦讀,北京的事情遠遠不如他們將要面臨的期末考試來得重要,分數才是學生、老師、家長最重視的事情。
期末考,張震成績還不錯,就算是不怎麼喜歡讀書,畢竟還是留過級的,初一的基本教程,只要腦子不是真的傻,誰都考的不會太差。排下來,張震的成績還算是在全班的中游,對於這樣的成績單,張震滿意,張震的爸爸媽媽也滿意。
暑假跟著爸爸去省裡玩了幾天,接下來的日子,張震和夥伴們在就那一條街的縣城裡閒逛,光是每天沾知了、在河塘裡釣小魚也會讓他們樂上一整天。
對十幾歲的少年而言,暑假是短暫的,除了曬得黑黑的之外,張震發現整個兒暑假光玩了,作業還沒有動一個字。
沒有關係,暑假作業嘛,沈文華一定完成得很完美,抄他的就行了。張震一點也不為此擔心。
暑假後再見,最大的變化就是戴眼鏡的同學多起來了,而,張震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可能真的像老人所說的那樣,有學問的先生才會戴眼鏡,而對全縣錄影廳瞭如指掌的張震根本就不近視,就算坐到教室的最後一排,他對黑板上任何方位的粉筆字都看得很清楚。
暑假一過,站在講臺上幫著老師整理暑假作業的沈文華也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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