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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雖然不情不願,關景祺還是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不過省去了一些特別的部分。老闆聽完以後似乎不那麼生氣了,還搖著頭口中叨唸著“真可憐”之類的話。
“還好啦,說出來之後好像輕鬆多了。”
因為這麼點小事就生氣的自己好像也有點太小心眼,關景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不要隨便開屏,我說的不是你,而是那個有著超強控制慾母親的孩子。真是可憐啊,這樣的孩子沒進精神病院已經很堅強了。至於你嘛,受了這麼點委屈就拿客人撒氣,這個月工資扣二百,出去幹活吧!”
真可怕。
關景祺心裡悄悄地嘀咕著,老老實實地出去接著幹活。雖然心裡仍是不痛快,可是他一點都不敢表現在臉上,強裝著笑容直到結束營業。
關門以後,他照例跟著老闆練習調酒。在舉著搖桶搖晃時,那種握著蘇一夫手的感覺揮之不去,令他有些心神不寧。
“怎麼樣?”
他忐忑不安地問道。
“很好,你終於找到瑪格麗特的感覺了。瑪格麗特是調給戀人的酒,裡面滿滿地全部都是愛情。你以前調的那種好像肯德基漢堡一樣例行公事的東西完全沒有愛意在裡面,但是這次的不一樣。你自己嚐嚐,就知道我的話沒錯了。”
關景祺嚐了一口,果然如此。
“你懷著怎樣的心情,就會調出怎樣的酒。這次你相信了吧?”
老闆自信地說完,伸了個懶腰走進了辦公室。只留下他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吧檯裡。
滿滿地全部都是愛情?
一個身影突然劃過腦海,他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
“怎麼可能?”
喃喃自語著,關景祺走出了酒吧。
再度見面,已經是兩個禮拜之後的事了。因為那次的不愉快,關景祺再沒給蘇一夫打過電話。他有點後悔沒有把自己家的電話號碼留給蘇一夫,不過想到他離開這裡去上大學以後,兩人也不會再有交集,也就不再覺得有什麼可惜的。所以當蘇一夫出現在他家門口時,他著實又驚又喜,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給我打電話了吧?”
蘇一夫用手背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大概是來的路上很匆忙,身上溼噠噠的,臉上也泛著潮紅。
“擦擦汗吧。”
關景祺走進洗手間拿了一條溼毛巾遞給他。
“謝謝。”蘇一夫臉上的潮紅退去之後,才再次開口,“我媽媽說了很難聽的話吧?”
“沒事,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才不是!她不讓你打電話過來吧?她還不讓我出門,把我關在家裡,真讓人受不了。”蘇一夫嘆了一口氣,“算了,不提這件事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上電腦班?”
“電腦嗎?我好像學了也沒什麼用。”
“將來一定會用到的。每天只是上兩個小時課而已,就當是玩也可以嘛。”
關景祺考慮了一下,學學電腦對自己也沒什麼壞處,反正自己白天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幹,多學些東西也好,於是點頭答應了。
年輕人的接受能力強,關景祺不到一個月就從手都不知該放在哪裡的菜鳥變成了相當熟練的操作者。蘇一夫每天中午的時候過來,兩個人一起吃個午飯,然後去上課。一起討論學習內容的時候,總讓關景祺有種回到了高中時代的錯覺。這還是父母去世以後,他第一次享受到那種單純的快樂。
然而愉快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課程結束之後,蘇一夫也要離開城市去讀大學了。火車票已經買好,後天早上就出發。
“要不要我去送你?”
關景祺手中的雪糕融化得很快,奶油流到了手上。他下意識地舔了一下,抬頭髮現蘇一夫正用著有些悲哀的眼神望著他。
“不,別來送我。”
他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搖了搖頭。
“說的也是,你媽媽好像不太喜歡我。讓她知道你整個暑假都跟我在一起一定會不高
興。”
“我才不在乎她怎麼想。我是害怕你來送我的話,我會捨不得走。”
關景祺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是低頭把手中的雪糕吃完。開啟水龍頭把黏糊糊的手清洗乾淨,伸手取毛巾的時候,卻被人從背後緊緊抱住。他的心臟不由得狂跳了一下。
“你就不能挽留我一下嗎?哪怕是隨便說說的也好,我也想聽聽你對我說‘乾脆不要走了’這種話。我們不是朋友嗎?難道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