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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自殺怎麼辦?”聶揚帆說出自己的顧慮,而後小心翼翼地觀察寧奕的表情。
果然後者雙眼一瞠,咬了咬淡色的嘴唇,道:“我不會再幹傻事了,你放心走吧。”
看他的確不像個會撒謊的孩子,聶揚帆拾掇拾掇自己老媽子般的爛操心,轉身走了出去。他去買晚飯。
寧奕見他走了,一下子鬆懈下來,眼淚順著冰涼的面頰肆意流淌,自己無法控制的恐懼與想要輕生的強迫感在腦子裡翻滾、撞擊,簡直把他折磨瘋了。是的,他不想死,可是這由不得他。一把無形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他的頭頂,逼迫他走向死亡之門,一邊催促一邊鞭笞他。
“不要、求求你不要……”寧奕抽泣著,掀開被子走下床,他的手腳都在顫抖。腳板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刺骨的寒猶如螞蟥一寸寸蠕動到他的小腿、膝蓋、大腿根以及更往上的肢體。
他的思想分裂成了兩半,一半佔據了上風,操控了他的身體,並且指揮他的身體走向自我毀滅的邊緣。另外一半能做的,僅僅是睜大眼睛,無助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他哆哆嗦嗦走到了陽臺上,兩隻手搭在了欄杆上,竹竿一樣細的腿杆跨過了欄杆,騎在懸崖邊上。
聶揚帆剛剛走下樓,走過住院部的樓下,往上一望,不敢置信地看著寧奕。他獵獵飛舞的寬大的病服,他鼻頭通紅淚水晶瑩的臉龐,還有他楚楚可憐望向聶揚帆的眼神。
滿腔的怒火一下子填塞了聶揚帆的心間,他還是頭一回嚐到了被欺騙的滋味,這種欺騙不似歹徒的滿嘴胡言,這是一種把自己的誠心交出去卻被踩得稀巴爛的苦澀滋味。
“寧奕你他媽敢騙我!!——”
震天的爆喝直貫雲霄,樹上的小鳥統統被驚飛了。
寧奕渾身一抖,悽慘地搖著頭,試圖解釋:“我沒有……我沒有……”
徒勞的解釋,那你現在跨在欄杆上又怎麼一說?聶揚帆死死地盯著他,額上青筋突起,“你敢跳?!你敢——”
三樓上的少年一直在搖頭,就是不下來,樓下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聶揚帆懊惱地搔著後腦勺,一跺腳趕緊往回奔。
寧奕見他要回來,心裡更是慌張,腳一滑整個人翻了出去——
“啊!”他急忙用手抓住欄杆,可是整個身子已經在半空中飄蕩,猶如一塊破布,好在他人輕,一時間居然也能撐住。
三樓說高不高,比起萬國大廈樓頂來說,但說低也不低,摔死人綽綽有餘。想起死,寧奕那個瘋狂的思想又在叫囂了,它唆使著雙手趕緊放開,只要放開,他就可以去另外一個世界,沒有痛苦的世界——
十指漸漸地鬆開了,一根、兩根……寧奕咬著下唇仍在掙扎,他想起聶揚帆受傷的眼神,忽然很愧疚,他食言了。
那就食言吧,再見,警察先生……
寧奕把眼一閉,認命地鬆開了手,下一瞬,手腕被狠狠地抓住。
聶揚帆低喝一聲,一腳踩在欄杆上,身子傾出去抓住寧奕,然後用力往回拖。不過是一副百來斤的架子骨,聶揚帆神力相當,一下子就拽了上來。
拽上來的身體軟若無骨地趴在他的身上,聶揚帆抱著他,氣喘吁吁地問:“死得開心嗎?”
寧奕緊緊地閉著眼,好似還未從剛才的冥河水裡清醒過來,聶揚帆等不到他的回答,氣又沒處撒,只好將他抱回病床上。
病服的紐扣散開了,聶揚帆看見繃帶上滲出了血跡,料想是剛才劇烈動作把傷口崩裂了,於是他只好將護士叫來。
護士訓斥他怎麼照看病人的,聶揚帆有苦難言,啞巴虧吃了個十足。
寧奕淚跡未乾透,臉色青白一片,他自知理虧,怯怯地開口道:“聶大哥……”
聶揚帆抱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怎麼?”
要是他不道歉不給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他就不原諒這小子。
“那顆子彈呢?”寧奕忽然問。
子彈?唯一跟他有關的子彈大概就是那顆從他肩膀裡取出來的子彈了吧。
聶揚帆警惕地挑挑眉:“在我手上,你想做什麼?”
寧奕慘淡地笑笑:“放心,我不會吞彈自殺的,只想留個紀念。”
照理來說,聶揚帆不應該再相信寧奕的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是不知為何,內心總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相信他,相信他……好吧,反正他也沒有槍,總不能拿去行兇。再說那顆子彈進入了他的身體,那也算是屬於他的了吧。
聶揚帆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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