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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自己壓疼他了,趕緊翻起身,但是身手利落地扣住少年的手腕,“你這麼年輕,有什麼事不能解決非要去死?人家搶劫大廈都沒想過去死,你犯得著嗎?”
寧奕絕望地閉起眼,他知道有這個男人在,自己暫時是死不成了。可是腦海裡那個“死吧死吧”的念頭猶如落入油鍋的水滴不停地在翻騰,在叫囂,唆使他去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聶揚帆見他不再抵抗,便鬆開了對他的鉗制,把他一把抱了起來,寧奕驚異地倒吸了口氣,叫道:“放我下來!”
“跟我回病房,作為一名警察,我不會允許任何一條生命在我面前輕易消失。”
寧奕怔怔地凝視他許久,露出苦澀的微笑:“警察先生,你在演電視劇嗎?”
聶揚帆輕輕鬆鬆抱他下樓,這把骨頭簡直一捏就碎,“你就當我在演戲吧,只要能拯救迷途少年的生命。”
呵呵。寧奕覺得這位警官先生真是太逗了。他是迷途少年?
不,他很清醒。
他就是想自殺。
第三顆子彈
白誠凜從病房裡走出來,右手上握著一把水果刀,刀尖上正在滴滴答答地淌血珠。每顆珠子落在走廊地板上,都碎成了幾瓣,妖冶之極。
聶揚帆見他出來,從椅子上猛地站起,敏銳的視覺一下子被他的右手邊吸引,“姓白的,你殺了他?!”
白誠凜提起刀子在聶揚帆面前晃了晃,露出血腥的表情,“我像麼?”
聶揚帆被他詭譎的笑容弄得心裡發毛,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樣了?還有這把刀子怎麼會沾血?”
“這是我的血,聶隊長,AB型,童叟無欺。”白誠凜把刀子換到左手上,張開右手掌,舉到聶揚帆眼前,“喏,你看。”
掌心中間赫然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明顯是那把刀子的傑作,割破的地方血肉外翻,甚是猙獰可怖,最要命的是,血水還在不停地外湧,順著白誠凜青筋微凸的腕子流進衣袖裡。
聶揚帆一把抓過他的手,吃驚道:“是他劃傷了你?”
白誠凜搖搖頭,一巴掌拍掉聶揚帆孔武有力的手,醞釀了一下,說道:“我對那個孩子進行了深度暗示,發現他對‘自殺’、‘死亡’這些詞十分敏感,也十分牴觸。他很聰明、很警惕,我拐彎抹角與他聊了很久才開啟他的話匣。”
“他說了什麼?”
“他說他想死,想早點解脫。”白誠凜悲憫地瞥了一眼聶揚帆,後者緊皺著眉,有些怔愣,“當我追問原因時,他突然躁動起來,看見了矮櫃上的這把水果刀,一把舉起來就想捅自己,幸好我身手敏捷一下奪過了它。不過,壯烈負傷嘍。”
聶揚帆這時才醒悟過來,他的贖罪物件並沒有他想象中簡單,回憶起少年在萬國大廈樓頂的表現,似乎……是在刻意尋死。
“你趕緊去包紮一下吧,不然失血過多暈過去我可抱不動你。”聶揚帆抱歉地拍拍白誠凜的肩膀,“我進去看著他,免得他又想自殺。還有,真是麻煩你了。”
白誠凜眉梢一吊,嫌棄道:“我們之間居然還有這種客套話,早知道我就收你諮詢費了。”
聶揚帆無奈,轉身進了病房,他一進去就發現少年雪白的床單上灑滿星星點點的血跡,而少年本人也是面色蒼白,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似的躺在床上。
“喂,你怎麼樣?”聶揚帆走到床邊。
少年將漆黑烏亮的眼眸轉過來,盯著聶揚帆,道:“我叫寧奕。”
寧易還是寧亦?聶揚帆本來想問問清楚,但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他能告訴自己名字,已經算是進步了吧。人要知足。
“他……沒事吧?”寧奕大大的眼睛忽然變得溼漉漉的,好像帶著恐懼,“我不是有意傷害他的,真的。”
聶揚帆心裡產生了一種類似同情的心痛,“他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心裡憋的事,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會好一點。”
寧奕聞言渾身一僵,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把自己懦弱膽怯的一面暴露給了這位警察先生。
僅片刻,刺蝟似的盔甲又安上了身。
“請你出去,警察先生。”
“我姓聶,你可以叫我聶大哥,我應該比你年長吧?”聶揚帆顯然不理會他的逐客令,“還有,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現在是在停職觀察中,無處可去。”
寧奕抿唇不語,但是眼裡帶著明顯的怒意,瞪著聶揚帆。
“不要這樣看我,讓我虛得很。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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