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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媽媽怕露餡,也不怎麼敢太和清豐影片,這一段時間都減少了聯絡,保持兩三天一個電話的樣子。而今天是手術日,哪怕如夏媽媽一般歷經風帆的人,在這一刻也難免緊張不安。
其實夏媽媽從來不畏懼死亡,她的年紀到了自然就認識到死無法避免的事情,她應該很坦然地面對死亡這件事情。但是就如同其他人一樣,夏媽媽會有不安,而她唯一的不安就是她的小兒子太小了。
不是說清豐的年紀小,而是說即使成年了,清豐的性格都無法獨當一面。夏媽媽和穆爸爸甚至無法想象清豐工作的樣子,在他們眼裡清豐就是那個嬌氣又任性的小兒子。所以夏媽媽從不避諱是她的教育出現了問題,甚至於當她的家人勸說她改變教育方式之後,夏媽媽都開始替清豐心疼了。
“就是一直養著他又能怎麼樣呢?”夏媽媽後來這樣對兄長說,“其實不像你們說的清豐離不開我,應該是我離不開他。”
“這對他的未來沒有好處。”
夏媽媽明白大家的意思,可想到清豐要遇到挫折成長,她就寧願他仍然像個孩子一樣。
夏媽媽思想鬥爭了快兩年,和穆爸爸也討論過無數次,甚至於參考過女兒們的意見,除了她,大家都還是希望清豐以後能自主自立一些的,所以夏媽媽也開始遲疑了。
以至於確認自己得了乳腺癌之後,夏媽媽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讓清豐知道。可夏媽媽真的是想清豐的,想小兒子陪在身邊,哪怕是衝她發發脾氣耍耍賴呢,她也覺得心裡安慰一些。她想著她一定不能現在死,一定要挺過手術挺過化療,她總要看著小兒子結婚生子了,才能多少安心一些。
所以手術這天,夏媽媽特別想看看小兒子的笑臉,特別想聽他嬌聲嬌氣地喊“媽媽”。可偏偏事與願違,清豐一早沒吭一聲就不見了,這是不同尋常的,非常瞭解清豐的夏媽媽當然知道這一點。可她遠在國外,也只能乾著急,也正是因為她著急,家裡人才會更著急。
夏表姐一直都很擔心夏媽媽的身體狀況,所以當知道清豐失聯的時候她腦袋氣的嗡嗡響。可偏偏今天清豐沒有課,也不在宿舍,文化大學那邊也挨個教室找過了都沒有人,清豐的好朋友孟晨高也不知道清豐的去向,一家子乾著急。
總算等到傍晚人回來了,急了一天的夏表姐在清豐頂嘴之後一巴掌扇了過去。她從回國之後就覺得清豐是太不爭氣,幾次想要干預對他的教育,都被家裡人勸走了。現在夏媽媽不在,她脾氣也上來了,自覺是長姐,非要掰一掰清豐的脾氣。
現在夏表姐也後悔了。眼看夏媽媽就要做手術了,她居然把人氣走了,真是悔不當初。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夏媽媽更重要的人了。所以當想到夏媽媽要滿腹操心惦記地上手術檯做這個重要的手術,夏表姐心裡難受的厲害。
這邊穆清豐也不是很好受。他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遠離帝都,可他身份證不在身上,根本坐不了火車。於是他只能在附近閒逛,飢腸轆轆不知所向。
他已經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後來實在餓得受不了了,才去買了一碗泡麵泡著吃。他和那些來帝都打工的人一樣,在寒冷的冬日,坐在廣場被風的地方,一邊哭一邊吃泡麵,湯都比往常的鹹。
“去寧縣順義尋山了啊,馬上發車,馬上就發車。師傅,你去哪兒?”
三五不時地溜達過來幾個人跟對暗號似的說著類似的話,不過穆清豐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為什麼坐火車的地方有這樣的人。
不過當清豐聽到尋山的時候,眼睛瞬間亮了亮。他站起身,用手指戳了戳那人。
“哎,小兄弟,要去哪兒?”
“尋山那邊的軍事基地去嗎?”
“去去去!來,跟我走,八十塊錢一位。”這人十分熱心,還問:“有行李嗎?我幫你拿!”
穆清豐搖頭,然後問:“什麼時候能到尋山啊。”
“明天一早就到了,快著呢,都是嶄新的大巴車。”
“要用身份證買票嗎?”穆清豐有些遲疑。
“不用不用,上車就走人!”
總算總算,穆清豐坐上了這輛奇怪的大巴車,雖然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發車,但是真的沒有檢票用身份證,當然其實也沒有票,他就給了司機師傅八十塊錢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黑大巴一路上都沒走過高速,哪裡省錢走哪裡,又顛簸又逛蕩。穆清豐看著黑黢黢的窗外發呆,到了凌晨三四點才熬不住睡著了。
等穆清豐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大亮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