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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這才想起看一眼表,接下來的聲音略有些驚訝:“就三點了?”
“嗯,三點多了。”嶽江遠端起水杯來,把水喝了,這時看到唐棣文還在挑糖,忍不住笑起來,“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在這個年紀裡還挑糖的顏色的人。既然這樣,為什麼乾脆不事先買好單色的?”
唐棣文就著糖喝徹底冷卻的咖啡,聲音的一半隨著咖啡嚥到肚子裡:“我也想過,但是他們不單賣。”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還是流連在糖盒中,專注得幾乎可以稱為固執了。這樣的情況雖然之前也發生過幾次,但看在嶽江遠眼中就是覺得有趣。唐棣文吃過糖之後有了精神,卻見嶽江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就笑了:“怎麼了?”
嶽江遠湊過去,仔細去看糖盒裡面的糖:“聽說熬夜時吃糖讓人精神集中。”
唐棣文搖頭:“我不知道。”
嶽江遠發覺糖盒裡數量最少的是藍色的,最多的是白色的,和其他五彩繽紛的軟糖一齊擺在圓形的糖果盒裡,倒是很漂亮。
“你要不要?”唐棣文隨手把糖盒一推。
“太甜了,我怕吃了牙痛,得不償失。”嶽江遠做了個鬼臉,堅決地予以拒絕,“這種糖不管什麼顏色吃起來都差不多,其實也沒什麼好挑的。”
唐棣文看了他一眼,拉住他的手繞到自己身邊。嶽江遠低下頭凝視燈光下唐棣文端整的額頭和鬢角片刻,不太自在地轉開臉,問:“你昨天晚上基本上沒睡,前天也是……這是新的劇本?又準備拍片了嗎?”
唐棣文抓住嶽江遠伸向書桌的手:“還是草稿。”
其實這是他已然看見稿紙上潦草的字跡和塗改的痕跡。嶽江遠要抽回手,但唐棣文抓他抓牢了,送到唇邊貼上個吻,這才放開。一放開,嶽江遠立刻往書桌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得儘可能遠。
唐棣文扭過頭看了看亂得一塌糊塗的房間,尼古丁、咖啡因、糖的效力忽然統統消失了。他重重嘆氣,快速地用力搓著臉,但似乎還是離可以清醒工作的狀態有那麼一點距離。於是他垂下肩:“去睡吧,明天我們出門。”
“你是說天亮之後?去哪裡?”嶽江遠詫異地問。
“邊上樓邊說。”唐棣文走過去攬住嶽江遠,他合上房門後摸開樓梯下的廊燈,“隨便走走。怎麼,約了人?”
“沒有,我只是奇怪,你昨天沒提出門的事。”
唐棣文一挑眉,笑容隨之而來,即使在缺眠之下他的目光依然明亮,看向他人時彷彿就是全心的注視:“這也是不斷而來的驚喜之一,我以為你已經漸漸習慣了。”
“計劃外的事情未必都是驚喜。我們要出門多久?還有誰?怎麼去?去哪裡?”
唐棣文輕描淡寫地回答:“你問題越來越多。會知道的,等我起來,出門之後,一切都會知道。”
結果這一睡都是睡到下午三點才起。唐棣文缺覺缺得厲害,睡醒了自然神采奕奕、神清氣爽;相較之下回房睡了回籠覺的嶽江遠反而有點蔫,坐在餐桌旁半天打不起精神。
沉默地吃完這頓飯,就如凌晨所約好的那樣,兩個人出門。唐棣文開著車出了城區,開上最近的一條高速,卻沒有任何解釋。
嶽江遠的頭靠在深色車窗上,默不作聲地任茫然的目光掠過公路一側的景緻,都在陽光下閃著白光。
他問:“我們要去哪裡?”
“四處看看。”
嶽江遠勾起嘴角:“在找外景地嗎?你想在這座城市附近找到什麼?”
“我很久沒有開車來這一帶了。”
“你這不是四處看看,是在飈車。”嶽江遠瞄了眼時速後立刻說道。
車速卻沒有因此而減慢。嶽江遠等不到答案又開始昏昏欲睡,這時唐棣文卻輕聲開了口:“蘇雅那部片子後,不斷有人找到她,問你的經紀人是誰。”
“我沒有經紀人。這點你不是最清楚嗎?”
“蔣彥如也找到我,他說他投資的幾部片子裡都有合適你的角色。”
唐棣文提到的是總部就設在本市的一家電影公司環晏的老闆。這間公司規模中等,但因為近年來發展飛速,基本上投資的每部片子不是大賣就是在各個電影節上總有斬獲,所以事業蒸蒸日上,在業界愈發出名。聽到蔣彥如的名字嶽江遠緩緩轉過頭來,餘光瞥見他的動作,唐棣文點了點頭:“他的確有這個打算……”
他的話被嶽江遠的笑聲打斷。這次唐棣文轉過頭,嶽江遠說:“我只是笑笑……但是。但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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