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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他慌亂的閉上眼,以為又會聽見男人近乎戲謔的語句,卻不想墨鴆只是將他擁在懷中,呢喃著他的名字。
聲音是那麼低那麼低的彷佛怕被誰聽見,語氣卻是那樣沈那樣沈的不捨與動搖,男人的氣息吹拂在他的髮間,他更聽見男人的心跳,一聲一聲地勾動他的靈魂。
剎那之間,竟多希望這所有的情生意動,仍只是錯覺!
「宣玥倫?」察覺他已醒來,墨鴆略微放開了他,想為他診脈探看,卻讓宣玥倫緊緊抱住,動彈不得。「怎麼了?還有哪兒痛嗎?」
「我……作惡夢了……」
「惡夢?」聽他語聲顫抖,墨鴆不禁將人抱得更緊。「怎麼會又作惡夢了呢?不要緊,本殿在這兒,不怕。」
墨鴆沒有多問,只靜靜地抱著他,宣玥倫以為自己會如同往常睡去,卻不想竟是無法成眠,但他仍是閉著眼睛假寐,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著墨鴆的鼻息漸趨平緩,知道墨鴆真的睡著了,雖想起身探看,又怕些微動作便驚擾了他,便僅能就著原本的姿勢不動,心下卻浮現僵局二字。
眼前便是化地為牢的僵局,進不得、退不成。
酖月 三十一
午時,侍女悄悄進入的聲響仍是驚動墨鴆,他睜開眼,侍女著慌的跪下,他卻沒有理會,只看向懷中仍睡著的宣玥倫淡淡一笑,才終於抬頭低聲吩咐了侍女幾句,這才擺手讓她們退下。再次低下頭時,宣玥倫卻已醒了。
「本殿吵醒你了?」
宣玥倫搖搖頭,他模模糊糊睡去,卻睡得不沈。墨鴆笑著撫過他有些疲態的臉龐,又擊掌讓侍女進入為兩人沐浴更衣,而後送上的膳食只是兩碗粥,宣玥倫卻是毫無胃口,轉身又想走回床去,卻讓墨鴆拉了住。
「本殿知道你吃不下,但還是多少用一點吧。」
宣玥倫在他身旁坐下,持著匙子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藥粥,墨鴆看著他的動作也只能無奈搖頭,笑著舀起一匙送到他唇邊,宣玥倫只是看著,卻不張口。
「本殿為你生受一箭,又這樣服侍你,你就這般不賞光?」
宣玥倫望入他深邃黑眸,後又移開。「那一箭你分明閃得過。」
那時他在墨鴆身旁,場景雖是混亂,他卻看得較任何人都真確,墨鴆最後那一步根本沒有認真,彷佛連伸出的手都已計算詳盡,於是那一箭射在了不傷及筋骨之處,只怕墨鴆唯一失算的僅有箭上的毒。
見他說破,墨鴆只是笑。「果然瞞不過寒月莊主。」
像是動了氣,宣玥倫放下匙子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夜臺,墨鴆看著他的背影,卻斂了笑意。宣玥倫沒有走遠,仍是在鴆華花海之中,墨鴆從後方抱住他未著長袍的身軀,只覺懷中一片冰涼。
「宣玥倫,你是否後悔為本殿握住鴆華?」
「我只是忘了。」忘了鴆華有毒、忘了這個男人的局裡只有溫柔,沒有真實。
墨鴆突然想起水清說過,毒害他人的同時,自己亦深受其害,只是程度不同、感受不同,但傷害卻是真正存在。那時他不懂,只覺水清說錯了,只要有足夠能力,毒害他人時自己又怎會同等受害?
扳過宣玥倫的身子,墨鴆冰冷的掌按上他的胸口,他說不清,只覺宣玥倫該是受了傷,於是他同樣傷了,就像水清說的一樣。
「放手。」
宣玥倫退了一步,怎麼也掙脫不開墨鴆的手,他強烈反抗,卻不想足下一個頓步,險些便要跌入花叢之中,但他被墨鴆拉進懷裡,擁得那樣緊、那樣牢,彷佛害怕失去。
「放手。」仍是同樣的一句話,但卻沒有抵抗。
「本殿向你道歉。」
話甫出口,卻連墨鴆都吃了一驚,更遑論宣玥倫,但他只是別過頭,像是這一切並不重要。「箭是射到你身上。」
「但你因本殿而傷。」
「不是為你!」他慌忙反駁,只覺掌心又疼了起來,卻怎麼也不比手上自己扯開的傷更疼。
墨鴆扳過他的臉,那樣堅定地望入他的眼。「鴆華之傷是為本殿,你腕上之傷同樣是為本殿!」
「不是……不是!」宣玥倫猛烈搖頭,
「就是為了本殿。」墨鴆將他抱得更緊,一點逃脫的機會都不給,並俯在他的耳畔,又一次低聲的重複。「你就是為了本殿……」
「不是!」
宣玥倫偏頭想逃,墨鴆卻抓得那樣緊,而覆上的雙唇灼熱激情,舌尖的熱度讓他更想逃離,卻在墨鴆的吻中迷離了神智,只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