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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煙塵消失在月光之中,沒有人看見,他卻勾起一笑。
這一夜,墨鴆摘下一朵鴆華,隨手帶進了夜臺,宣玥倫本在床前看著已插起的梅枝,見他進入,又將視線移至他手中的紫花,看著他的目光,墨鴆將鴆華遞到他面前,待他伸手又快速移開,宣玥倫撲了空便不再理他,他只笑了起來。
午夜夢迴,他幽幽轉醒,看向懷中仍熟睡的宣玥倫,墨鴆靜靜一笑後便起身,很小心地不去驚動他,下了床,警醒的侍女款步而來為他披上長袍,墨鴆卻又回頭看向宣玥倫,並抬手灑出一點藥粉,確認宣玥倫不會因任何聲響醒來後,他才走到長桌旁開始製藥。
改變雙眼顏色著實困難,他沈思許久……心底又浮現宣玥倫的眼,他一笑,又想起什麼一般斂下笑意。伸手撤去眼前藥毒,他讓侍女自望生園捧來幾株含苞待放的鴆華,撫過未開花瓣,他想起宣玥倫的唇,並想起水清好勝地說著恨他、又那樣欣喜地為他制袍。
他不懂愛,卻開始明白,愛與恨……原使人不得平靜。
面向鴆華,他取過一旁幾瓶試劑,便沈入自己的世界,直待床上人一個翻身,他才恍惚驚醒,不想已是丑時將盡,他命人撤下鴆華,輕聲地轉身離去,心知藥效仍有一個時辰。
墨鴆再次踏入夜臺,已近卯時,侍女上前為他脫去長袍,他看向仍沈睡的宣玥倫,竟莫名地一笑。
回到床上,墨鴆復將宣玥倫擁入懷中,知道宣玥倫將醒,他遂閉眼假寐。
醒轉的宣玥倫輕輕撫上墨鴆的臉,想起他昨日所說的一切,心下仍是些微恍然,他看不透墨鴆的話語中究竟有幾分真心,卻清楚自己懷抱著一把雙面的刃,只是不可言說。
他們本是敵對,即使任何事物在他們之間動搖,那一條線仍是無法跨越。
就像他每日迎接的黃昏,那樣美麗燦爛,卻總是伴著長生的些微痛楚。
而且,那樣的冷。
酖月 三十六
寅時,天未亮,無極殿一角。
一道蒼灰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並取出懷中藥水在大石上寫下幾字,復轉身離去,不曾驚動任何人,或任何事物。
明月沈,雲低垂,細雪飄落,一名白衣侍女低頭快步行來,雪不沾衣,手中一隻小小碧綠瓷瓶散發淡煙,煙下暗號立顯,她默記在心,收起瓷瓶後正欲轉身離去,卻驚見墨鴆帶笑的眉眼!
袖起招揚,卻是朝向自身天靈,墨鴆身形瞬移,長指在女子掌勢前點上其額,袖間輕煙隨雪飄揚,女子右手無力垂下,雙眼恍惚,墨鴆微一示意,身後白衣侍女手捧紙筆上前,面對與自身一模一樣的臉孔,女子卻不驚愕,竟像全然不見,只提筆於紙上動作,每落一字,女子便一孔出血,於是墨跡混著血跡,直待最後一筆落下,女子便倒地不起,墨鴆笑著,袍袖一揮,女子面孔便腐蝕見骨,再不可辨。
取過幾讓血跡濡溼的紙,墨字在他的注視下緩緩漫開,將紙交給身後侍女,墨鴆轉身靜靜離去。
天仍未明。
□ ■ □ ■
其實他早已清醒,卻在墨鴆猶帶鴆華香氣的懷中再一次睡去,醒來時已近晌午,以為墨鴆早便起身,卻不想男人仍在他身旁。
「終於醒了,本殿可為你動彈不得。」
宣玥倫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在睡夢中拉著墨鴆的袖子,他連忙放開,墨鴆只笑著勾起他的下巴,唇便迫不及待的覆上,長驅而入的舌挑起沒頂的情慾,宣玥倫的手抵在他的胸口,只覺那聲聲心跳依然平靜,他蹙起眉,竟像是不甘心地探舌挑逗,墨鴆唇角微彎,不認輸地撫上他的下身,宣玥倫怎麼也做不到他這步,便懊悔地想推開他,但又哪裡能夠如願?
吻,越復深了,鼻間甚至漫著一點不散的花雪氣味,依稀有些血腥,宣玥倫卻無法察覺,唇分之際,彷佛連喘息都還糾纏。
又是一個吻、兩個吻、三個吻……墨鴆在吻中仍是模糊輕道:成為本殿的人……
宣玥倫只偏頭不答,墨鴆撕開他的衣裳竟似氣憤,並未經任何愛撫便進入他的身軀,一瞬間,彷佛被撕裂的痛楚令他狠狠咬住下唇,血珠滾落,順著方才仍深情款款的銀絲混在一處,墨鴆分明看見了,卻沒有停下粗暴動作,只吻上他下唇的傷,於是更痛更痛。
痛得像是刻在血與骨中,再也無法回頭!
宣玥倫掙脫了他的吻,咬上他的頸間,墨鴆吃痛,卻是笑了,身下動作轉瞬輕柔,然宣玥倫仍是重重咬著,既是疼,便一起疼……除了疼痛之外,他們還有什麼能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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