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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鴆以為他終於要出手,卻不想宣玥倫竟朝著自己的右腕重重刺下,血花四濺,幾點零星甚至噴上墨鴆的臉,他刺得那麼深,幾乎見骨卻還不停止,揚起的手像是還想重複同樣的舉動,墨鴆忙起身拉住了他,宣玥倫卻是瘋狂掙扎,你來我往間,連墨鴆都讓宣玥倫所傷,不顧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他終是將宣玥倫緊緊抱在懷裡!
明明那麼溫暖、明明是他這一路上想要的溫暖!但為什麼心底卻那麼冷,像是在那一窪凝結的血中、像是在孃親僵硬的屍首旁,宣玥倫分明只覺無力卻又緊緊地抱著墨鴆,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痛!眼下仍是深夜,夜風吹滅了燭火,沒有侍女來點燈,夜臺內一片黑暗,周遭的一切都提醒著他眼下並非黃昏時分,長生之毒未發……那麼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那麼痛!
「宣玥倫,你是否愛著本殿?」只要一個答案、他只要一個答案。
太痛了,痛得他幾乎瘋了。「不是不是不是!」
「宣玥倫。」
眼前一切如此可笑,他還是因男人溫柔深情的呼喚而清醒。
他想說、想問的所有一切,千言萬語,到最後卻只是一個名字。「墨鴆……」
墨鴆在自己的名字中想起一切的初衷。是了,他想要宣玥倫的愛、想要成為他心中的獨一無二。「宣玥倫,你愛本殿嗎?」
手上的血仍在流,他卻在笑。彷佛沒有聽見墨鴆的問話,他只想,什麼時候會死呢?等到血流乾了、等到他像孃親一樣冰冷了,是不是就死了……他要死了,為什麼呢?
對了,因為墨鴆,他的鴆、他的毒。為了墨鴆而冷、而死,若能如此,彷佛也是好的。
他笑著,卻再也沒有哭,什麼都凝結了。
什麼愛……
竟比死更冷。
酖月 三十九
墨鴆在尚堂裡坐了多久,蘇如岫便看了他多久,但這是他第一次猜不透墨鴆心中所想,可也不忍開口,彷佛將會吵醒墨鴆的思索。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直到蘇如雲急迫的腳步聲驚醒了他,他慌忙回眸,墨鴆卻已看向急奔而來的蘇如雲。
「殿主!」仍喘著,見蘇如岫也在眼前,蘇如雲突然不知該不該說,但人命關天,不容他再思考。「殿主,寒月莊主不肯服下長生解藥。」
以為墨鴆會有所動作,他卻只是偏過頭,若有似無的一聲輕嘆卻驚動蘇如岫!
「殿主?」十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墨鴆的嘆息,雖然很輕很輕,但卻那麼真確的出自墨鴆口中。墨鴆為何嘆息?為了無極殿?還是為了宣玥倫……
仍是一聲嘆息,而後墨鴆卻又一笑。「他既不想喝,便別逼他。」
「可是……殿主!」
抬手止了蘇如雲未完的話,墨鴆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蘇如雲不死心還要追上,卻讓正好自外而來的耆醫拉住。
「好了,沒見殿主不高興嗎?」
蘇如雲甩開耆醫的手,轉頭便衝出尚堂,耆醫猶自低罵不休。
收回緊追著墨鴆的目光,蘇如岫低下了頭,即使不願承認,他仍是知道墨鴆變了……
以為墨鴆會上哪兒去,卻不想他竟來了合歡苑,蘇如雲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伸手推開苑前守衛便逕自走了進來,本想直接衝入白蝶房裡的他卻停下腳步,眼前墨鴆正站在苑中的花樹下,出神似地不知看些什麼,他不敢上前,又不能離開,只好跟著墨鴆楞楞地看著樹,心下卻又著急,只不知這冬季光禿禿的樹有什麼好看,他可記得那長生之毒只有十二個時辰的緩衝時間,這每刻每時均拖不得的!
眼前分明是一樹枯枝,他卻想起宣玥倫的鮮血飛濺在自己面上的那一刻,又想起他手中轉啊轉的紅梅枝。他說,只要宣玥倫一句話,他便廢了這合歡苑。
只要他屬於自己,便解了長生之毒亦無妨……這哪兒是對一個禁臠該說的話?自己又怎會真說出口?這般想著,他忍不住又笑,一瞬間,只覺此處半點意思也沒有。
「如雲。」
突然讓墨鴆一喚,他連忙應聲。「啊?」
墨鴆轉身走向他,卻只與他擦肩而過。「廢了這合歡苑。」
「啊?」摸不著頭緒,蘇如雲皺起一雙好看的眉,沒有多想,只轉身跟著墨鴆而去。
心下只想墨鴆終於要前往夜臺,卻不知是要甩開他還是怎麼的,墨鴆的腳步竟轉進望生園,蘇如雲一咬牙,仍是跟著進去,墨鴆就站在他的長桌前,看似漫不經心地撫過每一隻月白瓷瓶,偶爾他會停下,將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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