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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他此時已溼透了大半,收起手中的傘,走到書桌前,上面的奏摺已堆積如山,他指尖劃過桌角,回想起曾經皇上一掌之下奏摺亂飛,把他摁在桌上的情景,一縷苦笑浮現在臉上。剛剛分別,他就已開始想念玄熠,想得心口一陣一陣的悶痛……
東宮裡早已燈火通明,隆兒披著衣服,努力地讀著《戰國策》,讀了一會,皺著眉頭,小聲道:“若爹爹也能說幾句話就讓他們退兵多好?!”
衛博遠啞然失笑,點了點隆兒額頭,認真道:“情況不一樣,讀書只能借鑑,不能全部都搬過來用。”
丁寧止抬起眼眸,他年長隆兒幾歲,已有了幾分儒雅、幾分疏遠的城府,他持著書卷,淡淡道:“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用在讀書上也同樣適用。”
隆兒伸手抓了一個荷花糕,咬了幾口,又放下,嘟嘴道:“本王真害怕明日早朝。”
丁寧止面色柔和道:“你只管坐在哪兒就好。”
衛博遠摸摸下巴,沉聲道:“寧止,你何出此言?”
丁寧止從容道:“據我分析來看,後宮之中有太皇太后做主,前朝有沈先生做主,太子還年幼,自然要儀仗他倆。”
衛博遠眼眸一轉,打趣道:“沈先生,你這麼看待他?”
丁寧止臉上浮現了一絲傾慕,神色飛揚道:“先生才思敏捷,有從容不迫之風,有君子進退之儀,是治國良才。”
隆兒嘆氣道:“又來了!少傅你不知道,我那日給父皇講過他倆對書,結果還被父皇打了幾下。”
衛博遠笑著摸摸隆兒頭,感嘆道:“若不是幾年前的事,你父妃怎麼會淪落青樓楚館,毀了一生清譽。”
丁寧止沉默了片刻,神色有點捉摸不透,沉聲道:“先生在危難之時,隱忍下來,才應了那句大丈夫能屈能伸。”
衛博遠望向寧止的眼眸裡帶了一絲讚許,道:“奸臣的路簡單,忠臣的路很難。日後你若遇到大事,也要切記隱忍。”
隆兒在一邊插嘴道:“寧止你放心,本王不會把你賣青樓去的!給本王一桌子宴席,本王也不幹。”
丁寧止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也瞭解太子還不懂值多少錢什麼,只知食物可以用來交換,倒也沒惱怒,只是淺笑道:“那小臣多謝太子不賣之恩。”
衛博遠聽罷哈哈大笑,指著隆兒道:“難怪你父皇總揍你,原來如此。”
兩人見衛博遠笑得不同尋常,好奇地問道:“少傅,原因是什麼?”
衛博遠低聲笑道:“這要牽扯道皇上幼年的時候,那會兒,皇上帶著李卿琦兩個人在太行宮外開了一個小攤,專門給人抄書……”淅瀝瀝的雨把整個東宮籠罩在氤氳的燈光線中,師傅三人,說著笑著到很久。
細細密密的雨滴打在福寧殿前的竹葉上,帶來特有的香氣,屋內的燭光搖曳,竹影透過窗紙,影射在牆壁上,風颳著窗欞噼啪作響,墨雨停下筆,望著窗外,搖了搖頭。把奏摺擱在一旁,換了一支狼毫筆,蘸了墨,鋪開一卷嶄新的線狀本,一行柳體楷書很快躍然紙上,筆墨暈染的字跡,一行行靜心抄寫的佛教。他在祈福,為皇上,為卿琦,為天下蒼生,儘自己所能及的微薄之力。
玄熠率兵早已出了國都,駐紮在野外,今夜霧靄沉沉,模模糊糊的月光,他一個人站在離大營不遠的樹枝上,突然轉過身,低低對來的人笑道:“你的腳程可真夠快!”
作者有話要說:糟了,我突然發現,皇上和李卿琦好像被我寫的有基情,這可怎麼辦?皇上,你真是總攻啊!為何跟誰都配呢?!帝攻你要從一而終!!!!
☆、第46章 黃沙百戰穿金甲
墨色蒼穹之上忽然烏雲翻滾;一陣陣雷鳴從九天之上沉沉傳來,頃刻間潑墨的蒼穹開始傾斜的向大地奔瀉瓢潑的大雨;雨點既密又猛,雷聲隆隆。站在樹枝上的一襲青衣人低聲道:“皇上,你覺得今夜如此大的雨,會有敵襲?”
玄熠望著遠方驚雷,耳鼓微微震顫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上揚的嘴角勾了勾,道:“朕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妥當了吧?”
李卿琦沒好氣地白了皇上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打個仗還能用到黃銅的;自古唯有皇上一人。”
玄熠猛地一眯眼,殺氣騰騰道:“來了。”
一道赤金閃電瞬間劈開層層烏雲,照亮了整個天空,天際猶如炸開了一般,雷聲不絕與耳,風聲凌厲,一個霹靂接著一個霹靂瘋狂打下,天與地彷彿被閃電連在了一起,隱隱可見氣勢洶洶的人群,從南方冒雨前行,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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