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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冷笑道:“丞相那個老狐狸就未必不會這麼做。”
李卿琦微微一怔,很快道:“薑還是老的辣,林丞相就是這種人,所以陛下要小心對付他,切不可撕破臉皮。”
玄熠緊緊捏著白玉做的棋子,道:“朕不僅不能跟他撕破臉皮,還要對他褒獎有加,說實話,從朕做太子的時候,就厭煩他那張老臉。”
李卿琦聽罷嘴角帶了一縷笑意,斜了皇上一眼,道:“要不要臣去給陛下審審,那些人裡到底有沒有奸細?”
玄熠大笑道:“經你手裡審完就直接成殘花敗柳了,哈哈哈……”
李卿琦聽了一皺眉,不悅道:“皇上,臣豈是如此無能?審人用刑是下策。”
玄熠搖搖頭道:“所以朕把大理寺歸給你管,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那邊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總是這麼玲瓏心。”
提起過往,李卿琦重重嘆了一口氣,道:“臣還有命活著回來已經是隆恩庇佑。”
玄熠驕傲薄唇勾了勾,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婆婆媽媽的?可別跟博遠學,他在朕身邊這幾年,朕都快被他叨叨瘋了,橫豎這個擔心那個也擔心。”
這話說完,兩個人一併想起幼年時博遠總是一臉擔憂神情,跟在後面不住地問:“殿下,卿琦,這樣不好吧?”每每遇事都是一副眉頭不展的樣子,絮絮叨叨地擔心許多,兩人趁著衛博遠不在,忍不住地放聲大笑。
十多年過去,他們還一如過往般坦誠相待。
世上孤單的感情,悲不過一個人獨自仰望天空,一個人以一種卑微的姿態愛著。思緒無言,卻勝千言,花箋裡染了斑白,浮歌塵散,薰染了寂寞。
秋兒小心攙扶著墨雨,他周身都處在密密麻麻的痛楚裡,寒冷的冬風帶給他片刻清醒,待到木門前,被侍衛攔下,墨雨只是淡淡看了他們一眼,便推門走了進去。
在一瞬間,墨雨有一種回到興光樓的感覺,一呼一吸之間,與此時他所得到的都那麼不一樣,他咬牙站在門口,看著蜷縮在角落裡的少年,素白的臉上帶著期盼與不敢言語的哀怨,像極了過去的自己,心下一軟,低低對秋兒說:“把他們都帶出來吧!暫時安排在綺春閣,給他們足夠的衣食。”
幾個少年都起身道謝,不說單衣在寒風裡瑟瑟發抖,一天下來,還沒吃過一段飯,最小的那個少年,眼角已染上了淺淺淚意。
侍衛剛要出言詢問,墨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傲然道:“若皇上問,你就回,是被我帶走的!”
墨雨前腳剛帶人走沒半個時辰,李卿琦就過來帶人,詢問過後當場就傻眼了,他實在沒想到,沈巍怎麼會做這種事?
墨雨倚在門框上,丹鳳水眸裡有化不開的憂傷,尤其是他看著那四個少年狼吞虎嚥地吃著冷掉的饅頭,過往的一幕一幕,一齊湧上心頭,那時他也是如此被虐/待,吃不飽,經常捱打,冷得瑟瑟發抖,每天要練舞,只能睡幾個時辰,那時除了閉上眼,夢中想那雙眼睛,不然都不知為何要活下去!想至此,疲倦地閉上眼睛。
玄熠聽了李卿琦的回話,差點驚得連毛筆都握不住,他與卿琦面面相覷,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卿琦搖搖頭,道:“這不像是沈巍所為,他不是這麼魯莽的人。”
玄熠擱下筆,對李卿琦道:“你先去找諫議大夫,看下朕起草的規章點注,那個是大事,這個先交給朕。”
李卿琦杵在原地,靜靜道:“皇上,臣多嘴一句,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玄熠朝他點點頭,道:“你去吧,朕自有分寸。”
回到泰和殿,墨雨一襲素月淺黃錦服,靜坐在軒窗邊,他沉靜幽邃的水眸裡看不出一絲波動,當他看到玄熠時,掙扎了一下沉重的身體,清婉道:“皇上回來了,累嗎?”
玄熠沉著臉問道:“那些人是你放的?”
墨雨眼眸裡的水光一寸一寸冷下去,道:“是我放的,他們早晚要服侍皇上,凍壞就不好了,何況……”低了低頭,不再多言一句。
燭火泛著幽幽光暈,在疏離的映照下,一切仿若如一個虛幻的夢境,那麼沒有真實感,連同玄熠的話也飄飄浮浮地響起:“你這麼想?”
墨雨面色如水,整個人倚在桌邊,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想要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刀一般紮在心頭,疼得不能自已,他還是溫婉道:“是,墨雨這麼想。”
玄熠怔住了,他從未想過墨雨會這麼想,他氣得有些顫抖,手指冰涼,聲音像是寒冬臘月在冰裡浸過一般,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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