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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逐一站好,他們雖都低頭順眼,面上卻帶著期許,對未來的期許、對皇上的期許、甚至對命運的期許,然而玄熠的一句話,就讓他們在寒風裡瑟瑟顫抖。
玄熠一甩袖子,冷冷道:“都關起來!”轉身便走。
墨雨倚著軟枕,望著窗外皚皚白雪,只覺得渾身痠疼,眼前有些發黑,周身冰冷。
外面一陣嘈雜之後,孔太醫走了進來,他眼角眉梢間有些訕意,並未抬頭,唯唯諾諾地低頭給墨雨診脈,很快便如背書般道:“浮緊居多,應該是染了風寒,臣開個方子,只要按時服用,不出三日便好。”說罷草草寫了一個方子,遞給明月,趕緊提著東西出了門。
明月沒好氣地看著孔太醫的背影道:“泰和殿裡又沒洪水猛獸,幹嘛跑那麼快?”
許是因為沒見過這種情況吧,墨雨淡淡地想,虛弱道:“明月,沒事,你去抓藥吧!”
明月氣得跺腳,對秋兒說:“你照看一下小主,我去抓藥。”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明月便帶著藥回來,她蹲在門口不緊不慢地熬著藥,秋兒突然跑進來,道:“沂州上貢來四個美少年,聽說陛下和大臣在連玥閣看他們跳舞呢!”
明月一驚,手裡拿不穩,差點把藥灑出來,她趕緊捂住秋兒的嘴道:“小點聲,這事真的嗎?”
秋兒眨眨眼道:“誰編假話幹嘛啊?小主該不會被遺棄吧?這可是後宮裡頭常有的事兒。”
明月黛眉微蹙道:“你別瞎說話,皇上和小主恩愛著呢!”說罷,便端著藥拿給墨雨。
屏風後的墨雨已然聽清了她們的談話,丹鳳水眸裡慢慢滋生了一片清冷的秋霜,接過明月手裡的藥碗,端著藥碗的手卻不住顫抖,他抑制住心悸,淺淺一笑,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把藥擱下,道:“明月拿去倒了罷!”
明月大驚道:“小主,你趕緊把藥喝了才是正經的啊!你若是身子不好,拿什麼跟他們爭?”
大戶人家向來是妻妾成群,何況他還是皇上,沒有三宮六院,就像是個笑話,無論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相守而終才是真正的笑話,明明就是叛逆朝綱之事,明明就是地位尷尬,總是他太傻,太傻。以為有他,有自己,有隆兒,就可以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可惜大錯特錯!就算皇上不要,也會有人源源不斷地把妾嬪送進來。
想到這裡,墨雨的柔唇抿出一個清冷的弧度,神色恬靜如秋日湖水,鎮定道:“秋兒,那些人在哪裡?”
另一邊,玄熠怒氣沖天地走回尚書房,留一干人在偏殿吃茶點,把李卿琦拉到一邊,不悅道:“卿琦這事,你怎麼看?”
李卿琦乾淨溫雅的臉上閃過一絲清冷,他薄薄的唇緊緊抿著,冷哼道:“皇上,這事不是靖康王所為。”
玄熠眯著眼望著窗外,靜靜道:“朕知道。”
李卿琦玩味地望了皇上一眼,諷刺道:“不悅之意不言於表,幾年不見,皇上城府變淺了。”
玄熠聽見如此諷刺的話道不惱怒,冷冷一笑道:“朕一想到墨雨的事,確實關心則亂。”
李卿琦眼裡閃過一縷陰毒,清冷道:“這事就算不是靖康王乾的,皇上也大可推到靖康王身上。”
玄熠一挑眉,他已洞悉李卿琦的想法,用此事做幌子昭告天下,讓百姓知道王爺不是輔佐國事的棟樑,他日若起兵,也是個很好的藉口,不免嘲弄地笑道:“論陰謀,當屬你第一。”
李卿琦聽罷竟笑道:“多謝聖上誇獎。”
玄熠擺弄著一枚棋子,良久眯起眼睛,對李卿琦道:“他有來找你嗎?”
李卿琦面上染上冰雪般的寒意,道:“在他眼裡,我已是早亡之人,這麼多年,我不欠李家分毫,李家也沒我這麼個人,陛下還不瞭解嗎?”
玄熠並未直接搭話,他幽暗深邃的冰冷眼眸裡閃過一縷嘲諷,道:“卿琦,他畢竟是你爹。”
李卿琦扭過頭,清秀臉上閃過陰狠的憤怒,平靜道:“皇上,七年前答應臣的事情還沒忘吧?”
玄熠挑眉看他,靜靜道:“卿琦,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心腹,這是你與朕許多年之間最好的寫照。”
李卿琦恢復常態,目光清明如天光雲影般溫和,道:“皇上打算怎麼處置這幾個少年?”
玄熠不屑道:“處置?就他們那樣還用得著朕處置?直接丟出去算了。”
李卿琦搖搖頭,認真道:“皇上覺得他們中間沒有奸細嗎?”
玄熠眯起眼,道:“朕覺得沂州那幫飯桶不會摻奸細入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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