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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李卿琦薄怒道。
墨雨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猛地抬起頭,悽然道:“卿琦,你若處在我的位置上,你又會怎麼樣?五年前死在鬧市,沒人收屍,那樣的我,是不是就讓世人看得起了?”
李卿琦咬牙切齒道:“胡說,有的事你想想就罷了,沒有的事你考慮那麼多幹什麼?你若是真愛皇上,又幹嘛要把這些憋在心裡?他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恩客!你是他的摯愛,不是興光樓的男妓。沈巍,面對你自己就那麼難嗎?你就那麼不敢叫這個名字嗎?前朝動盪又怎樣?被人上書諷刺又怎樣?你不是愛皇上嗎?那你為何不敢站到他身邊去?!”
他是你夫君,不是你恩客,這一句話無異於燎原的星星之火,讓墨雨內心一陣翻騰,原來這一切,皆是他在庸人自擾,畫地為牢,把自己圈了進去,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墨雨神情空洞地抓著被衾,除了無盡悲傷之外瞧不出其他,滿臉皆是淚痕,半響,才哭出聲,整個人宛若凋零在暴雨中的蘭花,殘破而又絕望,心中默默地想道:熠,對不起……
李卿琦恢復溫潤的樣子,起身出門,輕輕合上門,對門外站了許久的人道:“你來多久了?”
衛博遠遙望著竹枝道:“有一會兒,你說了那些足矣,還打他幹嘛?”
李卿琦瞥了瞥他,冷哼道:“找個由頭,給自己降罪。”
衛博遠淡淡道:“皇上不會疑你。”
李卿琦冷淡一笑道:“若真能死在陛下手上,我倒是死得其所,但是,要我命的人太多,你性子不適合接我的班。”
衛博遠乍然一愣,驚道:“你莫不是要……”他生生把後半句吞了下去,這太瘋狂,實在不是正常人所能想到。
李卿琦目光清明地望著廊前飛雪,寂寥道:“君視臣如手足,臣侍君如心腹。無數臣子畢生的追求,卿琦得到後,便知終其一生,皆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頓了頓,拍拍衛博遠的肩膀道:“沈巍說得對,活著才是最難的,你等著看他日後如何超越你吧!”
衛博遠不動聲色地把他手從肩膀上彈下,沒好氣道:“我發現你一天怎麼瘋瘋癲癲的?年幼時還好,去做了奸細沒幾年,回來更瘋癲。”
李卿琦哈哈一笑,邊走邊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哈哈哈……”
衛博遠站在門前,聽著裡面低低的啜泣聲,不禁感嘆道,當年沈巍如此少年得志,怎麼淪落到今日這種地步,舉起的手卻遲遲沒敢推開那扇門。
墨雨就兩日不在,隆兒就差沒把整個東宮鬧翻,白胖胖的小臉上每天掛著幾行眼淚,對著自己親爹大喊道:“父妃,隆兒要父妃,父皇是大壞蛋不帶隆兒去找父妃,嗚嗚嗚……”
玄熠一天對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隆兒實在是束手無策,鬧得頭大了好幾圈,從墨雨走的第二日,隆兒一直就哭鬧不休,不由得捂著耳朵道:“博遠,你要是再不把他給朕領走,朕就把他打暈。”
衛博遠撇嘴一笑,這幾天皇上被鬧得頭大,礙著是自己親兒子還不好動手,若是換了別人,早一腳踹過去,把人砸進土裡。幸災樂禍下過後,便拉著隆兒胖乎乎的小手,認真道:“等你父妃病好,就會回來見你,你若是不吃飯,也不聽話,你父妃的病就好不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隆兒一聽,馬上收斂了哭聲,吸吸鼻子道:“父妃真不是不要隆兒,是生病了是嗎?”
衛博遠重重一點頭。
而這一幕看在玄熠心中,卻是緊緊一疼,如此遲遲不歸,到底是在怨朕吧!冰天雪地裡,他還病著,就被趕了出去,想到這裡,不由得重重嘆了一口氣。
☆、第30章 翡翠衾寒誰與共
與往年不同,立春之後依舊十分寒冷,樹枝上積著薄薄殘雪,偶爾聽得見樹枝斷裂的輕響,暖暖的日光透過明紙糊的窗稜,斑駁地灑在泰和殿正殿內,墨雨一襲簡單的青衣,袖口間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瀑布般的長髮被一枚玉簪簡單挽著,雖然大病初癒,氣色還好,只是丹鳳水眸裡帶著一抹焦慮,他出宮了八/九日,如今才回來,不知一會面對陛下時該如何開口,只好研磨岔開,心尖上的惶恐感。
今日玄熠下朝格外早,他並不知情墨雨回來,問了卿琦,結果人家請命去查辦運河治理,遲遲未歸。這幾日別說是隆兒經常哭鬧,連帶他都覺得墨雨不在,大殿裡冷清清的像缺點什麼,不由得重重嘆了一口氣,帶著奏摺一步一步踱回去。
一推開門,玄熠敏銳地覺察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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