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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拉過隆兒,給他批了一件衣服,責備道:“已是秋天了,夜裡寒氣重,很容易染了風寒,你怎麼能穿這麼少?”
隆兒拉著墨雨的手,一臉不情願道:“孩兒剛剛聽說,爹爹又出兵了,剛要就寢,就直接從東宮跑了過來。”
墨雨給他揉了揉凍得冰涼的小手,輕聲道:“你爹爹還會回來的,反倒是你,生病不許哭著撒嬌說不喝藥。”
隆兒訕訕一笑,嘟嘴道:“人家才沒有哭著撒嬌,孩兒都已經是大人!”
墨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好笑道:“什麼時候你比父妃都高,什麼時候你就是真的長大了。”
隆兒眯眼嘿嘿一笑,爬進墨雨的懷中,翻騰了半天,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沒骨頭一樣癱在墨雨懷中。他始終認為,靠在父妃懷裡,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墨雨任由隆兒在自己懷中折騰,他一手摟著隆兒,一手批著奏摺,馬上就要進入冬季,會有大批戰亂後無家可歸的流民,他很快就要組織去開倉放糧,救濟難民。
隆兒看了一眼奏摺,大呼小叫道:“父妃,你看,這個人寫的字好像狗爬。”
墨雨點了點隆兒的額頭,蹙眉嚴肅道:“該打,什麼叫寫字像狗爬?”
隆兒吃疼,捂著額頭,猴兒一樣地扭在墨雨懷中,道:“父妃最好,最和藹可親,不要再點孩兒的額頭了,會變笨。”
墨雨溫和地笑了笑,跟隆兒說了一會功課,把孩子哄睡後,他久久地站在窗邊,望著漆黑的夜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夜色蒼茫中,玄熠帶著一批人馬隊前行,這次出征北涼,他只帶了一萬親兵。且把三位大將的兵馬都堵在一處,國都只剩下勉強可以自保的兵力,千軍萬馬,指點河山,是他擅長之事。
月黑風高最適合掩護,當然這只是皇上的想法,一邊策馬而行,眉頭不展的齊修雲顯然不這樣想,他啞聲道:“皇上,這一去,朝堂之事該如何妥善處理?”
玄熠乜他一眼,譏諷地一笑:“皇叔肯定不知道朕能去,算是朕送他一個意外驚喜。”
齊修雲低著頭,面無表情的臉上,帶了一抹擔憂,沉默片刻,才道:“皇上,朝廷瞬息萬變,此次出兵會不會過於草草?”
一抹略帶譏誚的笑容僵在了玄熠的嘴角,他沉聲道:“這次前去定要速戰速決,不能一打幾個月,朕打算半個月內解決此事。”
齊修雲面色不陰不陽,低頭策馬許久,才淡淡道:“皇上此行兇險萬分,為何肯定時辰是半個月?”
玄熠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樣子,嘴角掛著一縷玩味的笑容,瞥著修雲,輕聲道:“這次征伐北涼,若是回來得早,朕就特許你去遊西湖如何?”
齊修雲整個人猛地一震,差點僵在馬上,他惶恐道:“皇上,屬下做錯了何事?”
玄熠得意洋洋壞笑道:“你什麼都沒做錯,朕不過是送你去見老五,順便,你幫朕胖揍他一頓。”
齊修雲滿臉通紅,眸中波光凜冽,恭敬道:“皇上,請不要再拿屬下打趣。”
玄熠策馬前行,挑挑眉,修雲從小就這樣,性格十分別扭,雖然是跟隨他的第一個伴讀,這麼多年卻不如卿琦那麼貼心,對於老五的事,哎~~算了,不是冤家不聚頭,讓他倆自己鬧去吧!當下淡淡道:“過了驛站換馬後,就要加速快行了。”
齊修雲鄭重地點點頭,對身後影衛比劃了一個手勢,加速了前進。
如水的月光中,一行人騎馬賓士,後面起了一片塵土,讓人看著恍惚到了西北大漠。
李卿琦坐在一步三晃的馬車裡,動手包紮好了腳上的傷,他蜷縮在一側。按照這幾日他夜觀的星象來看,他們很快就要抵達北涼範圍了,說實話,姑臧不是過是幾片綠洲之地,漸漸繁榮起來的小鎮。
馬車很快停下,四周一片墨黑,連月光都是淡淡的,像被籠罩了一層霧,李卿琦站在避風處,看著腳下踩著的梭梭,胡天八月即飛雪,不出意外這裡很快就要下雪了罷!
國都也下雪,不過都是皚皚積雪,龍首渠上的橋下會有殘雪,當年他們幾個曾在行宮大殿前,堆過一個大大的雪人,還差點把博遠埋了進去。又是一年飄雪,幾乎在祭奠永遠都回不去的曾經。
幾個月前,在雲州行兵之時,他曾和皇上坐在城牆上,就著涓涓的月光,喝當地一種叫燒刀子的土酒,那酒入口辛辣,十分有酒勁。喝著喝著,偶然聊起幼年之事,說起他倆有次給博遠食物裡摻了酒,看著博遠不停地作詩,一首接一首,皆笑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