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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起身,紅衣瀲灩,赤著腳慢悠悠走到案几旁,擺放好棋盤,抬眼問道:“爺是要什麼子?”
“黑子。”
“可還要請爺手下留情啊。”寂青苔往旁邊一靠,見棋盤上亭錦憶已經落了一子,才落下子。
這人竟然花大價錢上青樓讓一妓子陪自己下棋,可真是浪費春宵,寂青苔手中落子,眼角打量著面前的男子。
和以前的客人一樣富貴的衣飾,但卻有著平常人沒有的霸氣和尊貴,低頭思考時那表情高深莫測,棋著倒是一板一眼,也不知師承何處。不似自己完全由著性子亂下。
亭錦憶一著殺棋,提了寂青苔大片子,寂青苔靠子,手託著下頜,有些昏昏欲睡的跡象。
剛才那一著棋不進不退,非攻非守,可謂是“中途半端。”亭錦憶抬起頭,手中的黑子卻落不下去了。半晌,站起身,冷著臉揮袖掃落棋盤。
棋子灑落一地,寂青苔面色不變,眯起眼睛,不慌不忙道:“爺這是怎麼了?”
“若人人都像你這樣下棋,這棋就不用下了。”
寂青苔的下法雖然毫無章法,讓人無法琢磨,乍看之下覺得不過是孩童水平,但殺招卻出其不意,看似無意,其實佈局精心。
剛剛那一著庸棋,分明是故意的。
寂青苔瞭然地一挑眉,瞥了亭錦憶一眼:“客人到我們這裡來,無非是尋個快活,若是讓客人生氣了,反倒是青苔的不對了。”
“所以你便讓著我,是不是?!”亭錦憶上前兩步,毫不留情地捏住他的下頜,手上加重力道。
寂青苔也不掙扎,彷彿不覺吃痛,眉梢揚起,諷刺道:“若爺的棋藝好一些,青苔又何必讓著爺?”
一句話讓亭錦憶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倒不知該怎麼接話了。反是一甩手,把寂青苔扔到地上,拂袖離開。
門被重重關上,鴇兒驚慌的聲音伴著那腳步越來越遠。寂青苔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歪歪扭扭地走到窗前,窗外的梅花開得正好,枝枝傲骨凌風。他苦笑一聲,拿起案几上的白瓷酒壺,也不用杯子斟了,就著壺口就狠狠灌了一口,頓時胸口熱辣辣的,這才有了幾分暖意。
想來,今天的客人也是個富家子弟,被這樣奚落,以後怕也不會再來了。呵呵,這不正好,凡是點過他的客人,無不是滿肚子氣的甩門而去。
亭錦憶的馬車一路行至桐柳衚衕,駕馬的小廝眼瞅著沒有人,把馬車停在了一扇小門前。亭錦憶下車,從後門而入。才剛到大廳,就見一人正在門前和一個小丫鬟逗趣。那丫頭笑的正歡,不留意撇到一臉怒色的亭錦憶,嚇得連忙跪下請安。亭錦憶也不看她,直接進了屋子。
倒是和小丫鬟逗趣的那人,沒事一樣跟著他進了屋,眼裡含笑。
“怎麼樣,我說的那人是個人才吧。”樓照臨半昂起頭,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哼,什麼人才,不過是一個善動嘴皮子的妓子罷了。”一提起寂青苔,亭錦憶的火就冒的厲害。
樓照臨微微一笑,很是理解亭錦憶的心情,“你可想知道,寂青苔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若你能得他相助,這天下遲早是你的。”
見亭錦憶不說話,樓照臨繼續道:“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西門外的山坡上,那時他正用一支樹枝在地上畫陣法圖,想我軍進攻西翎國被圍困於肇山上,苦無辦法。他樹枝一落,立刻解開敵軍圍困,大有指點江山的氣概。而後我與他談論政治,發現此人談吐不凡,確有將相之才。如今你若不用,他日可別後悔!”
說罷自行斟了一杯清茶,細細品著,一邊看亭錦憶的表情。
亭錦憶回想起與寂青苔對弈時的場景,那人雖然看似漫不經心,但卻時時掌握著局面,確實不容小覷。若真如樓照臨所說一般,他有將相之才,就算不為自己所用,也是一大禍患。
☆、第二章
寂青苔半倚在雕花扶欄上,黑玉般的頭髮散在身後,肌膚如雪,畫中人一般。冷清的面容寒氣逼人,半閉的眼睛帶了微微的倦意,每天這個時候,他便會在這裡倚上半個時辰,然後回房睡覺。
除了那些新來的公子哥會讓他作陪之外,其他熟客都因吃過虧而不願來招惹他。今日也是如此吧,倚了片刻正準備回房,就見門外迎來了一個人,不知為何竟停下步子。
亭錦憶依舊一派紈絝子弟的模樣,摺扇在手中慢慢搖著,抬頭看向扶欄,對上那雙略帶差異的眸子,心中不禁有些愉快。
“這位爺,不知看上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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