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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將換下來的那
套玄衣收起,這五年想必他是用不著穿了。他瞥了一眼其他地方的塵土和牆角的
蛛網,等回來時再清掃吧,不能讓人家等太久。
「這院子裡沒有別人,只你一個人住,倒也清靜。」苑忠在外面等著,見
釋然出來似笑非笑的繼續說道,「每日正午和日落的時候聽見敲鐘,你就到適才
領被褥的那個院落的大堂裡和其他的僕人一起吃飯。早上廚房是不起大灶的,你
可以頭天晚上帶些吃食回來,早上自己熱了吃。」
「是。」釋然低低地應了一聲。這荒廢的院落無端地讓他想起了小時的光
景,殘垣斷壁之間,四下裡包圍著他和母親的,俱是衰草荒涼的香氣與聲音,忽
然間他悲從中來,卻是強抑淚水轉為微笑,「謝謝您,這裡確實清靜,像我在家
裡時一樣。」他沒有說謊,即便是母親死後他隨著父親搬去正宅,他仍是獨居一
處荒僻的院落,沒有僕童雜役伺候,挑水洗衣屋裡屋外的打掃一切都要自己動手,
隨著家中的下人們吃大鍋飯,逢年過節的時候父親或許會叫了他去吃家宴,平時
則不聞不問,似是要他自生自滅,還好大夫人賢良淑德,每年會打發人給他裁幾
件新衣,免得讓外人見了他,這個應家的四少爺穿得連個下人都不如,說起閒話。
苑忠哪知釋然心裡想起這許多,只道是這孩子覺得受了委屈說氣話,他也
不寬慰,只是按苑致臻的交待道:「苑家沒有人看著你,哪一天你住的不滿意了,
大可以一走了之。」
「我不會走的。」釋然堅定地道。
沿著走道路過幾進院落,穿過彩畫遊廊,繞過磚雕花牆,跨進一扇黑漆大
門,映入釋然眼簾的是一座古木森然的寬敞院落。假山堆疊錯落,淺池游魚嬉戲,
青石鋪地黃菊飄香,他想這定是老夫人的居所了。
跪在門廊裡望向堂中高坐之人。老夫人年近古稀一頭銀髮滿臉歲月滄桑,
但雙目中掩不住的精芒,在一身黑底暗金線繡團花福壽字的華服映襯下,有一種
說不出的威嚴之勢。苑老夫人,苑長樂的結髮之妻,想當年也是叱吒江湖有名的
俠女,以雷厲風行疾惡如仇的處事手段,堪稱女中豪傑。苑長樂辭世後,如果不
是她一手撐起家業,教育子女成才,怎會有苑家如今這番興旺繁榮?所以對於母
親,苑致臻十分敬重,言聽計從,老夫人在苑家絕對居於至高無上的地位。
「堂下是何人?」苑老夫人終於發話了。
「應釋然。」釋然謹慎地回答。
「應家的公子啊。」苑老夫人的話音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既然來
我苑家做了僕人,那姓氏就免了吧。名字還算中聽,就不改了。」
「是,釋然明白。」這種言語上的譏諷,釋然在家中就早已習慣,絲毫不
為所動,仍平靜地維持謙卑的語氣。
苑老夫人盯著釋然,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怨恨的神情,就是因為你們應家,
長樂才鬱鬱而終,如今應天笑又三翻兩次挑戰致臻,屢戰屢敗還不知羞恥地揚言
想要奪回「天下第一劍」的金匾,幸好長樂在天有靈保佑致臻得勝而回。致臻早
已厭倦決鬥,請母親幫忙想個辦法,把應釋然打發回家,這正合她心意。
對應釋然言語羞辱欺凌虐待,過不了幾天想那少爺受不了這等委屈自會打
道回府,她出了多年的怨氣,又讓應家沒臉再提出挑戰,一石二鳥再好不過。
所以她現下又陰森森地道:「在苑家做僕人可不比你在家中做少爺來的自
在,先要懂得規矩,手腳勤快做得好了自不必說,犯了錯就要挨家法。來人把家
法請出來。」
下面有家丁應了一聲,捧出一條包鐵頭帶銅刺的牛皮鞭,腕口粗細的鞭身
散發著幽暗的紅光,想是曾經浸了血的緣故。
「空口白說你想必不知道厲害,今天就先賞你五十鞭留個印象。」苑老夫
人說的輕鬆,旁邊的下人卻早已聽得冷汗涔涔。
苑老夫人待家中下人一向寬和,因為處事精明用人果斷,不怒自威,下人
們疏忽犯錯她都會據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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