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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就放心了。謝謝你們順便來看我。」
「也不能說順便,」林子遠掏出應天笑給釋然的書信遞過去,「我們來苑
家除了商討西山決鬥的事宜,岳父還特意囑咐子遠看望你。」
釋然接過信,因為右手有傷不方便,只能用剩下的一隻手把信拆開,樣子
有些狼狽。薄薄的一頁信紙,短短的幾行字,釋然並不失望,父親居然還記得他
這個兒子,還特意寫信託人帶來,真的很難得。信上寫道:我兒釋然,為父知道
你吃苦了,家中的事不用你操心了,這次的西山決鬥務必參加。
父親說家中的事不用他操心了,是讓他不用再管劍譜的事了吧。父親已經
徹底對他失望了嗎?那為什麼還讓他去觀看西山決鬥呢?是讓他親眼看到結果嗎?
一定是父親有了必勝的把握,想讓每個人都看到他應家風風光光的贏回金匾。釋
然作為他的兒子當然必須到場。一定是這樣了。
釋然的心中忽然湧上一股濃濃的哀傷,不知是多年積壓的絕望在這一天突
然爆發還是別的什麼,窒息的痛楚再也抑制不住,他輕輕地咳出聲來,斑斑點點
的鮮紅濺落。
林子遠趕緊上前扶住釋然,輕撫他的脊背,想要幫他平息:「你怎麼了?
是病了嗎?」隔著衣衫,林子遠碰到釋然那些未愈綻血的傷口,「你背上也有傷,
快除下衣服讓子遠看看。」
「咳咳……沒什麼的,一點小傷不礙事。」釋然本能地揮右手推拒。
林子遠一時情急趕忙抓住釋然的右手腕,牽動釋然傷處,痛入骨髓。「對
不起,」林子遠趁機出手點了釋然穴道,取出斷續膏,「妹妹,你先回避一下,
我幫四哥看看傷口。」
林子瑩卻堅持不出去,瞪大眼睛盯著釋然,眼裡充滿關懷柔情。
「算了,你幫哥哥也行。」林子遠小心地抬起釋然的右臂,幫他脫去一邊
的衣服,於是釋然滿身的傷痕青紫就顯現出來。林氏兄妹驚得目瞪口呆。這就是
所謂的一點小傷?新傷舊痕密密麻麻,似乎幾年來從未間斷,釋然在苑家到底過
的是怎樣的日子啊?
林子遠把斷續膏均勻地塗在釋然右臂的斷骨處,那裡一片瘀紫,還壓著一
些新的傷痕,顯然受傷以後沒有受到良好的治療,如果再拖些時日,恐怕斷骨愈
合後手臂也會畸形,說不定就殘廢了。這是岳父為釋然準備的藥,但是出門時還
特意叮囑林子遠只管敷藥千萬不能告訴釋然藥是他給的。真是奇怪的父親,明明
擔心關懷兒子,卻不讓兒子知道。
「岳父一直很惦記你的。」林子遠寬慰道。
釋然想林子遠大概到應家的時日不多,還不瞭解他們父子的關係,才會說
出這樣荒謬的言語,不過他們早晚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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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第九章四月初林氏兄妹稍信回來彙報了與苑家的商談結果,請示應天
笑的答覆。他們兄妹本想立即趕回江南,卻在返回的途中偶然得知十年前林家滅
門的真兇,他們報仇心切不願錯過追查的時機,於是滯留在江北一代。應天笑詢
問他們是否需要人手幫忙,兄妹二人知道應家目前形勢也很嚴峻,便婉言謝絕。
此後林氏兄妹暫時與應家斷了音訊。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苑家那邊的密報未停。釋然仍被關在石牢中,苑雪
華除了每月取血之時出現,其餘的日子都在刻苦練劍,無暇去石牢滋擾生事。沒
有了惡意的折磨,釋然身上的傷漸漸痊癒,右臂也恢復得很好。只是釋然眼中仍
無生氣,沉默寡言,彷彿心死。
應天笑心中惦念,卻無力顧及,因為應家此時已經大難臨頭。
七月的江南,重雲壓樓,天色宛如潑墨。
雷聲大作,暴雨迫在眉睫。
風雲盈袖,雨滴忽落,應天笑轉身進入議事堂。開門時的狂風將燈火卷得
猛烈一斜,幾乎熄滅,安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