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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家!”
祁君傲隱隱迸發的怒氣,頗是逼人,縱然是六年間朝夕相對,阿九也能感受到那樣的壓力撲面,只抬起頭,那人眼底那點倉惶和慌亂也如此清晰,阿九一笑,輕聲道:“不錯,我是你的,既然我因為你才變成阿九,那麼為了你,我又何妨變成任何人?”
阿九張開手,第一次將祁君傲擁住,他才發現自己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躲在君傲身後,看他青光舞動的孩子,終於也能與他並肩,獨當一面了,此念生,已是感慨萬千,搖頭勸道:“我早即便是回了玉家又能如何?你既要我信你,卻連這點信任也不給我嗎?我早就認定了你,在哪裡又有什麼分別?”
“有分別的,”祁君傲搖頭,“阿九,你在不在我身邊怎麼會沒有分別?此事不必再議,我絕不放你回玉家。”
阿九還想說什麼,祁君傲卻已經重新將他摟在懷裡,蜻蜓點水般地吻著他的眉眼鼻唇,祁君傲低啞的聲音,在這夜深之時自然是幾分曖昧,反覆低喃的話語縱然霸道,卻掩不住其間情意,“阿九,離開我,你想都不要想。”
不平堂初立不過月餘,祁君傲撤去義門原先遍佈天下的堂口,讓他們自立門戶,不僅不平堂退出了素州的商門,連帶著秦川碧波,北去廬原一帶,也拖刀為界,玉鳳兩家均不得染指江湖及商門之事。玉鳳兩家幾番明裡暗裡的較量,均未討到便宜,亂世聽劍樓論及江湖形勢,以不平堂與於玉鳳是為三分武林,哪怕義門聲勢正隆之時,也未得此斷語,是以一夕之間,祁君傲名聲大噪,幾追其師。然就在此時,玉家宗主玉致晟突然病故,鳳家宗主鳳莒清又許三子鳳芩辭為下任宗主,江山代有才人出,轉眼間已是這些弱冠年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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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君傲,你再也沒有阻我回去的理由了吧……”阿九面上淡淡,倒也看不出情緒,悲傷亦或是旁的都沒有,只清清淡淡嘆了一句。
祁君傲放下手中的卷宗,定定地看著他,終究站起身來,與他並肩而立,低聲嘆道:“阿九你……”
阿九擺擺手,卻是自顧看著窗外,如今正是春日,院內的春色也是喜人,他搖頭道:“放心,不礙事兒的,我從來都是玉家沒用的兒子啊,爹爹他……”他自顧笑笑,似真沒有妨礙一般,輕聲續道,“君傲,我被父親送去鳳家的時候,其實心裡真的未見得有多難受的,我當時只是想,總算是有點用處了,再後來……玉家的事情都已經很模糊了。”
自從他入了秦川寨,便是絕少再提起玉家的事情,秦川寨的人也對玉家忌諱莫深,祁君傲自從未聽他談起過往日舊事,今日見他提起,自是知道還有後話的,側身靠在窗稜上看著他,默然無語,只聽他說下去。
阿九也是有些出神,頓了很久方才說:“這些年和你在一起,在秦川寨,我才發現自己原也可以不用是個廢人,偶爾再回想在玉家的時候,那些模糊地記憶,卻也讓自己覺得有些不開心了,玉雲卿……果真是離我很遠的事情啊。”
祁君傲皺了皺眉頭,再也聽不下去,將他摟在懷裡,低聲道:“那就不要去想了,玉家的那些事情,阿九……過去就過去吧。”
“呵呵,怎麼可能的?”阿九靠在祁君傲懷裡,低聲笑了笑,“君傲,我到底……還是放不下啊。我並不想做一個沒用的人,在玉家如此,在你身邊更是如此,我並不想僅僅是站在什麼人的身後。”
阿九抬起頭,站直了身子,望著祁君傲,那些話在心中盤算了很久,到了今日也終於要說個明白,縱然阿九面上還有溫和的笑意,言語間卻是斬釘截鐵的決絕:“君傲,雖然我在你身邊,縱然千夫所指也不過笑之鄙之,但我到底是個男人,不可能如女子一般分享你的榮光,如今你是不平堂主,手持江湖令,天下都馬首是瞻,而我,到底也還是玉家的少主,不想再做一個了無音訊的無用之人,爹爹亡故,我不能不回。”
“阿九……”祁君傲有些愣神,即便他從來都言及阿九是他的,他心裡也明白,眼前這個病弱的少年是何等的通透驕傲,曾經蜷縮在自己懷裡靜靜睡著的小鬼,骨子裡終究流淌的是玉家的血啊,微微苦笑,“多說無益了吧……這些天我總想,打從我決定創立不平堂開始,我們終究會走到這一步,天下熙熙,利益之間,秦川種種,倒是不真實了。”
“我心如磐石,至死無轉移,秦川也好,玉家也罷,我是阿九,這一點你無須懷疑。”窗外微微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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