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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姑娘模樣俊俏得很,公子好福氣啊,先是白公子,然後是花舫的漂亮姑娘,和您結交的淨是美人。”
秦時月越聽越糊塗,聽到最後,神色收束為嚴肅。
“小山,別瞎說了,把疏影扯進來做什麼?”
小山見秦時月聲色俱厲,知他真的生氣了,卻又不甚服氣。
“小山沒有瞎說,”小山委屈地辯解,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秦時月,“那人給了我這封信,說是他們家姑娘託他帶給公子的。”
秦時月瞥了小山一眼,困惑地接過信。展開染著淡紫紋樣的花箋,秦時月只看了一眼,動作霎時便僵住了,片刻之後,他騰地站起來,抓著信就向外猛衝。
“公子?公……”小山吃了一驚,才剛回來,不過看了封信就又跑出去了,莫不是迫不及待要去見美嬌娃?待要詢問,秦時月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秦時月汗水淋漓,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沁溼了緊握的信紙。奔跑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封讓他見後差點抑制不住顫抖的信。
信箋上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兄如見:
得苟延一息,復與兄相見,吾願足矣。──妹奉珠再拜」
餘奉珠。餘員外僅有的女兒。餘家滅門慘案中唯一的倖存者。從確定她還在生的一刻起秦時月等人就在苦苦尋覓她,她卻似人間蒸發一般,無跡可尋;而就在秦時月暫時放棄尋找餘奉珠、轉向另一個突破口時,她卻忽然自己現身了,而且,還是在胤湖的花舫。
奉珠究竟怎麼會離奇地到了花舫上?秦時月無可奈何地自嘲,他們幾乎把整個胤縣及周邊一帶都翻了過來,卻獨獨沒考慮花舫這樣的地方……等見到奉珠,這些便都明瞭了。秦時月長吐一口氣,振作精神向花舫疾奔。
來到胤湖邊,幾條花舫都在歇業中,懶懶地泊在岸邊。秦時月逐一打聽,才找到那條名為“憐香榭”的船。秦時月招呼了一聲,立刻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挑開遮蔽艙門的竹簾探身出來,自稱是船上的鴇母。秦時月說了餘奉珠的名字,鴇母心領神會,便引著秦時月踏過甲板,進了船艙。
鴇母帶秦時月來到一間小室門前,輕叩兩下房門,聽到裡面有人應門,鴇母向秦時月一躬身便離開了。
開門的是個生著一張白淨瓜子臉的少女,雲鬢柳眉,杏眼朱唇,可說秀美不凡,可惜她面帶陰鬱,容色憔悴,弱柳般纖細的身軀微微顫抖,更顯嬌怯不勝。
少女一身素衣素裙,烏黑的秀髮上簪著白花。乍見到秦時月,她彷彿忘記了一切,雙眼直直地定在秦時月身上,嘴唇顫了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許久,終究是秦時月打破了沈默。
“妹子……”
這聲輕喚似乎觸動了少女的心絃,霎時,她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落下,終於抑制不住嗚咽,撲在秦時月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月哥哥……!”
憐香榭自從建成、下水以來數個年頭,向來只聞歡歌笑語、絲竹鳴樂,今天頭一次聽到了哭聲。
第六章…01
小山在客棧外傻站了半天,望著秦時月跑遠的方向,困惑地搖搖頭。
公子明明是喜歡白公子的,怎的還會急著去赴美人之約?難道是因為白公子老是不理他,所以他放棄了,轉向了別人?
“不會的,”小山自言自語地寬慰自己,“公子對白公子一心一意,不是那種……”有始無終?虎頭蛇尾?好像都不太對,那個用來形容負心漢的成語是什麼來著?
“始亂終棄?”
“對對!始亂終……”突如其來的提示令小山茅塞頓開,他回過頭剛想謝謝對方熱心相助,一看清來人是誰,冷汗刷地下來了。
“白、白公子……”
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現,小山卻完全忘了質疑,光顧著在心裡打鼓了:白公子什麼時候來的?剛才的話他全聽見了?會不會連公子去哪兒都被他知道了?……
白疏影盯著小山一臉的緊張,黑玉般的眸中清波流轉,淡色的嘴唇輕輕一牽。
“秦時月呢?”
聽了白疏影的問話,小山的心放下了一半。他定了定神,編了套瞎話,說秦時月去拜訪在胤縣的舊識──白公子肯來找公子,就證明他並非對公子半點好感也無,所以,絕不能讓他知道公子去花舫會美人了!
“總、總之,公子一時半刻回不來。”小山小心翼翼地道,“白公子,進去等他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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