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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兒?莫允聽到他這樣稱呼自己,便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到他不知何蹤,不知怎樣,便輕輕地嘆息出聲。
孟玉軒聽到他的嘆息,以為他是感懷剛剛自己的言語,對他更覺親暱,言道:“我這一句是,盼月樓月盼離人月離人。”
莫允見他出了上聯,忙低頭沉思,知道他這一句是即時即地即景即人且即情所作,便想自己的下聯也要五般俱全是不能了,只求工整二字罷了,又想昨夜宋吟笙所住軒管的名稱,便也有了,輕聲說道:“踏雪軒雪踏落梅雪落梅。”
“甚好,果然,心思巧妙。”孟玉軒喜道,跟著回了身,望著莫允,悠悠說道,“古往今來,寫月的詩詞曲對甚多,月似乎已被人寫絕了姿態,寫盡了情思,但是最令我喜歡的,卻是一句,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我雖貴為王爺,但是離恨苦,相思痛,又豈分尊卑貴賤?”
離恨苦?相思痛?莫允不明白。
“公子,四更了,明早還要啟程,早點歇著吧。”這時,蘇姵來了,過來勸道。
孟玉軒同莫允說話似乎尤未盡興,但確是又乏了,只得說道:“明我去了,你就在這盼月樓住下吧!你那兩個丫鬟只怕伺候不周,叫蘇姵和凝香也一同伺候,只當是自家,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只管問笙兒和她們要。這會子便就睡吧。”說著,便同蘇姵踱步去了裡間。
莫允昨日初見孟玉軒時,只覺得他高貴威儀,親近不得,然後只過一晚便又覺得他平易近人,甚是親切,自己家中並無兄妹姐弟,甚至沒有母親,孟玉軒此舉當真叫他大受感懷,頗為心動。湯喝了,此時方才受用,舒服許多,下午又睡的多了,竟有些難眠,只愣愣地在床上想些事情,想著想著也就睡了。
次日醒來,已近晌午,蘇姵正在外間教著喬花兩個丫鬟,書冊如何擺弄,衣服怎樣打理,何時上水,何處擺飯,諸如此類,等等等等。忽見莫允坐起,蘇姵趕忙過來,道:“公子醒了?”
莫允點點頭。
喬紅藥忙端上茶來,說:“公子漱口。”
莫允“嗯”了一聲,接過茶來漱口。
花弄影端過盆來,服侍莫允梳洗。喬紅藥又幫莫允換上了昨日宋吟笙所贈的白衣。
莫允忽然想起孟玉軒來,忙拉住蘇姵的胳膊,道:“對了,王爺,王爺他……”
“王爺清早就啟程了。”
“走了?”莫允突然一陣失望,黯黯地,坐回床來。
“王爺臨走時過來瞧見公子睡的正香,不忍打擾,只是吩咐了我們要好生伺候,罷了,便騎馬去了。”
莫允想到孟玉軒臨行之際,仍有惦念自己,心中既感且傷,悶悶地吃了些飯食,隨後,便坐在了孟玉軒的書案前,孟玉軒昨夜便是坐在此處執筆書寫,左側是一排書架,右側是幾幅字畫,前面擺放几案,古色古香,再前面便是昨夜莫允安睡的牙床,牙床對著紗窗,向內掀去珠簾,便是裡間,昨夜便是在裡間設得酒宴。
莫允仔細瞧過之後,發現一方石硯下壓著一張宣紙,紙上寫的是一首卜運算元。莫允輕輕取過,讀道:舊愁填新詞,新詞賦相思。
紅箋小字三四行,清淚一兩滴。
燭盡已擱筆,此情何時已?
魚兼尺素無訊息,錦書憑誰寄?
莫允知道這是孟玉軒所作之詞,心中著實有些驚喜,他能做出這般溫婉細膩之詞,定然也是個溫婉細膩之人,看這詞中深意,又想起昨夜他說道的“離恨苦,相思痛”等言辭,莫允隱隱覺出了什麼,再想,他這首詞卻不知道是寫給何人,是誰能夠讓他這般如此,如此這般?莫允開始覺得心中有些委屈,漸漸是種淡淡的酸楚,竟不知為何。
醒來過晚,午後無覺,書已看罷,索然無事。
蘇姵換著檀香,見莫允一副閒悶無聊的樣子,便道:“公子若是悶了,便去園裡走動,或者尋梅公子去說話。”
莫允聽到“梅公子”三個字,便又想起昨晚梅翎之形狀,想到他為自己夾肉,跟自己說話之情態,知道他為人甚好,故而點頭,說:“卻不知道他住什麼地方。”
“他住在喚日軒,倒也不遠,我領公子過去。”
“那麻煩姑娘了。”
“公子哪的話?”蘇姵說著,放好香爐,領著莫允下了樓,出了盼月樓,過了院子,轉入遊廊,復入石徑,果然不遠,很快就折到了喚日軒。
軒外無人,蘇姵見屋門虛掩,便自行推開了,引著莫允進入,聽到裡間有人說話,便知他們均在裡間,一面引著莫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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