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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莫允心竅早在初讀經文之時已然漸開,讀到此處,心念又動,便想,拈花一處已然堪笑,那世間的萬物萬事又有什麼是不足一笑呢?任諸事萬般糾纏不清,我自坦然笑對,便能足矣。想到此處,已然渾然忘我,竟有一聲輕笑出了口。
宋吟笙見他笑得這般莫名,便擱下書,說道:“迦葉尊者拈花而笑,笑在心中,不在表象。”
莫允聞言,微微一驚,回落現實,心道:他竟知道我是在看這番道理。
宋吟笙又道:“一日,那蘇東坡來到鎮江金山寺,同佛印禪師一起參禪打坐,他忽問佛印,禪師,你看我的坐相如何?佛印望過,說甚為莊嚴,像一尊佛。佛印禪師問,學士,那你看我的坐姿如何?蘇東坡道,倒像一堆牛糞。佛印禪師聽了,只是笑過。蘇小妹聽聞之後,對蘇東坡說,這卻是你輸了。佛印禪師說你像佛,是因為他心中有佛。而你說佛印像糞,是因為你心中有糞。禪者認為,修行即是修心。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顰一顧、一思一識都是心向,悟道之人,勘破環宇,心性空靈,處處佛性,正如宋代洪壽禪師所言:樸落非他物,縱橫不是塵。山河及大地,全露法王身。”
莫允聽了這個故事,更覺有悟,口中直念著:“樸落非他物,縱橫不是塵。山河及大地,全露法王身。”
宋吟笙見他越發地痴迷,便笑了,道:“足見是個痴兒,這些佛理禪機,最多參悟的是心性,又豈能真的度化了!若是能真的度化,那普天之下還不盡是和尚尼姑?”
莫允見宋吟笙這般說辭,心中一顫,頓又清醒,剛剛痴想的佛法禪機,一下子九霄雲外,便似青空墜地,好夢方斷。
這時,雲嫣領進來兩個丫鬟,皆是十八九歲的年紀,容貌自是不必說的,便是通體的氣質,莫允看來,也比自己原來府上的那些,高強了幾倍。兩人施了禮,便站到了一旁。
“公子,你叫管家撥過來的兩個姑娘到了。”
“宋公子。”兩個丫鬟行禮。
宋吟笙放下書,說:“你們兩個,以後便伺候莫允公子吧!”
“是!”
“你原來的小廝還是歸你自己,這兩個丫鬟,是王爺叫撥給你的,日後自當伺候你的起居。”宋吟笙轉向莫允,說道。
莫允愣愣地應了。
宋吟笙又道:“倒是,你給她們起個順耳的名字,也好你日後使叫著方便。”
“你取便是了!”莫允不敢妄自瞎取,便只推宋吟笙。
“我自己的丫鬟,自是我自己取得,旁人的丫鬟,又怎配我賜名字!”
莫允見他如此不屑,只得自己推想,便問:“你們何姓?”
一個丫鬟說是姓花,另一個丫鬟說是姓喬。
莫允思忖片刻,便說:“姓花的這位姐姐便叫花弄影,姓喬的姐姐便叫喬紅藥。”
兩位丫環聽到莫允所賜之名字,竟是這般脫俗,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千金小姐的名諱,倒比園中一等丫環的名諱更要精緻,不禁忙謝了恩。
宋吟笙卻大不以為然,只道:“白白佔去了好名好姓倒不必說了,只可惜還糟蹋兩句尚好的詩詞。”
原來,莫允想起“雲破月來花弄影”和“念橋邊紅藥”兩句詩詞,故此想到這兩個姓名,只惦記文雅,卻哪裡又想配不配她們的身份?聽到宋吟笙這般說了,才有些恍然,只是,卻也不好再改動,只得罷了。
“剛在樓外就聽說表哥這裡又來了新客,我倒是不會挑時候,只管來叨擾了。”說著,門外又走進一女子,二十不到的模樣,一襲綢裙裹身,一頭雲髮束頭,兩道濃眉,兩隻玉目,鼻潤而挺,唇巧而紅,說話間,蓮步已然挪了過來。
“玉芷,今有空過來了?”宋吟笙迎過,回頭對喬紅二人道,“你們先下去吧!”又對雲嫣道:“雲嫣,奉茶!”
丫鬟們應著,各自去了。
孟玉芷上下打量了莫允兩眼,莫允見她瞧向自己,便低了頭。孟玉芷自行坐了,道:“表哥,我給你繡了一條錦帕,你倒瞧瞧這花色,這針絲,你還喜歡不?”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方青色的秀帕,遞了過去。
宋吟笙接過,笑道:“你的雙手再是靈巧也沒有了,這針絲自然是不必說了。”說著,開啟細瞧,見上面所繡之物便同屋中所掛“西苑公子”之畫是一樣的,竹林清俊,宋吟笙讚道,“果然,如妙如肖。”
“你喜歡便好。”
宋吟笙好生收好,這時,雲婼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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