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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皚蕭親身親歷證明了這一切。
三年的時間對於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摸爬滾打的黑道中人來說,不算長也不算短。要麼死在某一次拼砍的悲劇中,要麼活下來的都能擁有自己的地位和被賞識的資本。
第一年,白皚蕭同陳豪兩人僅用手中的一百名弟兄,一刀一斧砍下了A市縱觀南北的十三條老城區的管轄權,這一帶本是龍行社管理上的盲點,魚龍混雜人口流動頗大。幾年來經營不善早就淪為了野幫派的溫床,卻在兩人鐵一般手腕的恩威並用下打造成了A市最大的地下流動賭場集散地。
第二年,龍行社第二階級杜老大宣佈獨立叛逃,帶走了手下近千人在A市北部沿S鎮周邊形成了自立門戶的隔離帶。白皚蕭在龍爺的帶領下以整個墨龍堂全部有生力量為戰鬥基礎,歷時三個月將杜老大的勢力完全趕出A市境內。
第三年,龍爺忽然遇刺,上了年紀又受了驚嚇的他在龍行社上層指揮的准許下出國休養半年,由白皚蕭和陳豪共同執管整個墨龍堂的大小事務。
三年來,白皚蕭早已不是那個穿著乾淨T恤和牛仔褲的青春男孩了,成熟睿智的臉龐和冷靜穩重的成色鍍上了他的整體輪廓。他個子長高了許多,面板也不像從前那麼白。肩線沿著寬闊的肩膀拉長,胡茬青澀但喉結十分清晰。
他戴上一副十分斯文的金絲邊眼鏡,在低調的鏡片折射之外,小心翼翼得隱藏著他眼中的犀利心中的殺氣。無論酷暑嚴寒,也不管事會議還是行動,他只穿西裝和襯衫,頭髮留得短而整齊。因此在江湖上,或敬或怕的人們送了他一個綽號——白麵黑梟,一語雙關,暗含著他狠辣的作風以及他的名和姓。陳豪就非常欣賞並羨慕這個綽號,他說早年自己又猥瑣又窩囊,混出個破爛豪的名頭,現在想想真希望自己趕緊失憶。
白皚蕭做事果斷,雷厲風行,幫規嚴明律法堅定。事無大小,事必躬親,在整個墨龍堂裡深得上下齊心。只是三年來,他例行過很多次龍行社的高層會議,卻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神秘的社長。
在龍行社混的久了,白皚蕭也聽到許多關於社長的傳聞。據說當年他是殺手出身,人稱滑刀阿南。他以短匕首見長,出刀斷喉只在毫釐間便叫人血濺五步。甚至連當年龍行社的開山老祖龍一清都畏懼三分。他加入龍行社數年,曾在一個堂主手下供職。後來不知是怎麼,竟一躍成為了龍一清的接班人。
傳奇的人物總歸有些傳奇的事蹟,白皚蕭唯一有些莫名的是,明察暗訪了很久,都沒有人聽說過一個叫白謹謙的人。比起徒勞無功的失落,白皚蕭不知自己是不是更該慶幸。他無法想象溫文爾雅的父親如果也和黑社會扯上關係,自己的人生觀會不會就此崩塌。
帶著這一箱送終用的冥幣,白皚蕭趕去市中心的一處廢棄工廠,那裡是一個隱秘的交貨點。
對方名叫金山水,是一箇中年胖子。他戴著誇張的墨鏡,在初春不甚刺眼的陽光裡就像一個落魄的瞎子。
“蕭哥!”那胖子擺出誇張的場面表情,熱情地張開雙臂:“小弟我可是恭候您多時啦。”
論年紀,他都能給白皚蕭當爸了。
“水哥!實在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塞車。”白皚蕭回以優雅一笑,從麻耗子手上接過皮箱當著金山水的面開啟頂蓋。
“蕭哥果然爽快人!”金山水剛要去接,白皚蕭啪嚓一聲蓋上箱子:“水哥,按規矩來說,我該先看看貨。”
“那是自然!”金山水擊了兩下掌,一個小弟從後面過來,拉開了一輛黑色轎車的後備箱。幾十條黑背機關槍呈現在白皚蕭的面前,烏漆漆得散發著冷血的氣息。
“這支是什麼?好像不是我訂的貨吧。”白皚蕭挑起一把單獨陳列在一旁的沙漠之鷹,把玩在手裡。
“呵,跟蕭哥第一次做生意,總不能不帶點見面禮吧。”金山水諂媚一笑。
“你倒是個爽快人。”白皚蕭掂了掂這支沙漠之鷹,忽然將槍頭對準金山水。
“誒?蕭哥…蕭哥不要亂開玩笑,這…這槍裡有子彈呢。”金山水嚇得面如土色。
“是麼?”白皚蕭把槍口指向天棚,勾了幾下食指,只發出咔噠咔噠的噪音。“呵呵,水哥真會開玩笑。”
“哈…哈哈,估計是小弟們怕走火,把子彈卸了。”金山水終於放鬆了滿臉緊繃的褶皺,賠笑道。
“但我這把,可等得多時了!”白皚蕭一手卸下彈夾,另一手猛地從懷裡掏出一把槍——
“等會!”金山水兩手上舉,露出了猙獰的面目:“你敢開槍?我就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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