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當即答道:“支票就好,方便!”
金鶴亭刷刷點點的開了支票,滿面春風的遞給了他,又很用力的拍他肩膀:“老弟,好啊,看來我們真是合作對了!”
葉雪山美滋滋的任他拍著,因為是第一次正正經經的賺到了錢,故而低頭看著支票上的鉅額數目,越看越樂,真真正正是心花怒放了。
葉雪山沒想到錢這東西說來就來,竟然比什麼都快;得意之餘他轉念一想,又不得不承認了顧雄飛的本事與功勞。同樣的生意若是交到旁人手中,恐怕還沒等離開熱河,就連人帶貨全被搶光了,可這樣兇險的難題放在顧雄飛那裡,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可見在羽翼豐滿之前,自己還是離不得顧雄飛這棵大樹。
他本不是個會經濟生活的人,往日對待金錢,向來是有一個花兩個,沒錢還要借貸來花;如今當真發了橫財,卻是既未慶祝也未聲張。壓著滿心歡喜回到家中,他獨自上樓回了臥室。站在床前出神良久,末了他張開雙臂,“撲通”一聲合身向前拍到了大床上。
然後他軟軟的呻吟了一聲,側臉對著窗外傻笑起來,哈哈哈呵呵呵,是長長的一大串。忽然活魚似的一躍而起,他轉身跑去了走廊盡頭的小書房裡。
書房櫃中放著他孃的靈位,開啟櫃門就能看到。葉雪山沒有找到香燭,所以只在靈位之前跪下拜了幾拜,又從懷裡摸出存摺,雙手送到靈位前面。
“娘。”他望著靈位,低聲說道:“你在天上放心吧,兒子餓不死了。”
長長的又嘆了一口氣,他低下頭,心情複雜的笑了一下。他隨母姓,他的娘嫁人之前是葉姑娘,嫁人之後是葉太太,彷彿是自己陪著自己過了一輩子,沒有名分也沒有伴侶,連夫家的姓氏都不能冠。對於她的悲傷與歡喜,希望與失望,葉雪山幾乎就是唯一的觀眾。她實在不是個好母親,不發神經的時候只會帶著兒子四處遊蕩,不是看戲就是打牌,導致兒子小小年紀就精通了吃喝玩樂。她是有一點瘋,可是完全不傻,所以臨死的時候就很放心不下,想要拜託顧老爺子管教照顧兒子,可當時顧老爺子又不在。於是她後悔了,抓著兒子的手掙出聲音:“學好……你要學好……”
葉雪山只會哭,一邊哭一邊點頭,其實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好”。幾年之後才明白過來,但是玩得剎不住閘,無意真去學好。
如此過了幾周,熱河那邊來了一批新貨,葉雪山自然跟著又發一筆大財。煙土生意不是誰都能做的,可是一旦做上手了,利益也不是一般的生意可以相比。葉雪山上次剛剛嚐到甜頭,這回的胃口就有所增長,竟然賺得意猶未盡。於是這日他帶上一樣精挑細選的體面禮物,登上火車往北京去了。
15
15、力爭上游 。。。
葉雪山坐了一路火車,幾乎在車廂裡熱死;千辛萬苦的到達了顧宅,進門之後卻是得知顧雄飛上禮拜離開北京,到北戴河避暑去了。
盛夏時節出門避暑,當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葉雪山站在大太陽下怔了片刻,承認自己的確是來的草率——他總覺得顧雄飛是一尊佛,鎮在北京永遠不動,所以說來就來,提前連個招呼都沒打。
葉雪山上樓進了客房,猶猶豫豫的不知是住上一晚再走,還是即刻轉身去趕下午的火車。伸手拉開抽屜,他翻出了自己上次用剩的美麗信箋;抽出一張攤在桌上,他遲疑著坐下來拿起鋼筆,慢慢的給顧雄飛寫出了一封簡訊。
他那一筆字還算可以入目,文采則是完全談不上。放下鋼筆折起信箋,他低頭從衣兜裡掏出一隻扁扁的錦緞盒子。盒子裡面放著一隻摩凡陀手錶,是他送給顧雄飛的謝禮。雖然他們之間全是交易,不過想讓交易穩固,就得向這關係裡面注入人情。況且按他的心意,他很想把這場交易轉化為合作——顧雄飛提供保護,得到佣金,不也是挺好的?
他是個很會靠浪漫掙飯吃的人,不過非常不願意把這手段施加到長兄身上。兄弟就是兄弟,儘管顧雄飛並不屑於做他的大哥,但是血緣擺在那裡,顧雄飛不承認也得承認。在顧雄飛面前,他至多隻能露出一個屁股,饒是如此,還覺得像是被人扒了皮,藏在黑暗裡都還不夠。
葉雪山沒有在信箋上灑香水,直接將其放入手錶盒子。出門進了顧雄飛的臥室,他把盒子塞到了枕頭下面。
顧雄飛的大床上鋪了彈簧墊子,一按便軟軟的陷下多深。葉雪山眼看外面驕陽似火,自然不便立刻出門回家,所以乾脆扭開屋角的電風扇,又按電鈴叫來僕人,要了一杯汽水,一盤子點心。關了房門脫了皮鞋,他舒舒服服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