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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手背面板粗糙歸粗糙,粗糙在了表層,裡面還是細膩。
他沒說話,從褲兜裡摸出一管藥膏。藥膏幾乎沒什麼味道,擠出來一股子,白白的像牙膏。他把藥膏塗上葉雪山的手背,每一絲乾裂皺褶都不放過,塗勻之後是油亮亮的一層。
塗完這一隻手,葉雪山這一邊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活氣。顧雄飛抓過他另一隻手,另一隻手上裂傷嚴重,顧雄飛用指尖在上面劃來劃去,口中不帶感情的問道:“疼不疼?”
葉雪山很奇妙的放輕鬆了,忽然感覺自己和顧雄飛也能有話好說:“疼。”
兩隻手都塗過了藥膏,葉雪山徹底活過來了,但是沒有起床,仰面朝天的自己看手,又說:“我塗過雪花膏,沒有用。”
顧雄飛依舊側身坐在床邊,一條腿抬起來盤在床上,正好面對著葉雪山:“臉倒沒事。”
葉雪山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臉,塗了兩天雪花膏就好了。”
顧雄飛說:“臉和手不一樣。”
葉雪山彷彿深以為然,但是依然不肯看他,只是翻來覆去的研究自己的兩隻手,手掌薄,手指長,骨頭柔韌纖細,尺寸是男子的,細節是女子的。
“不是病吧?”他若有所思的又問,是真在擔心。
顧雄飛知道他有點缺乏常識,所以篤定的告訴他:“不是病。”
隨即顧雄飛突發奇想,酸溜溜的冷笑一聲,畫蛇添足的又補了一句:“抽大煙的,不愛害病。”
葉雪山聽了這話,毫不動容,也不想和顧雄飛一般見識。百無聊賴的拿起藥膏管子,他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去看上面的洋文,看來看去一個詞都不認識,一雙眼睛就漸漸眯成細長,順著眼尾一路長出去,彷彿是要闔目睡了,然而不知何時卻又緩緩睜大回來,原來沒打算睡。
房內的氣氛又沉重了,人不動,空氣也不動。顧雄飛掏出打火機和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香菸。淺淺的吸了兩口,他垂下眼簾,忽然看到葉雪山的一隻手貼在床上匍匐而來,顯然是要拿煙盒。煙盒鍍金刻花,璀璨的半開著,裡面整整齊齊的排列著雪白煙卷。
他以為葉雪山是要抽菸,就故意把自己吸過的大半根菸遞到了他的唇邊。葉雪山愣了一下,隨即張口輕輕咬住了菸捲。等到顧雄飛又給自己點了一根菸,他很執著的伸出手去,終於還是把煙盒摸過來了。
其實他沒想要煙,他只是閒得無聊,想要找些事情消磨時間。懶洋洋的趴在床上,他把煙盒裡的香菸全都擺得頭尾統一。“咔”的一聲合攏煙盒,他轉身把煙盒送回原位,又拿起了打火機。
打火機很眼熟,還是當年他在北平送給顧雄飛的,六十塊錢,對於當時的他來講,堪稱昂貴。他摁出一點幽幽的火苗,隨口說道:“還好用吧?”
顧雄飛一口接一口的噴雲吐霧,人就躲在雲霧後面看他:“好用。”
葉雪山隨口說道:“我家裡還有個更好的,下次送給你。”
說完之後,他忽然有些後悔,因為不送也可以,何必要送?當然不是心疼東西,他只是不想討好顧雄飛。
顧雄飛無聲的一笑,感覺當初那個喜歡向自己獻媚的少年又回來了:“你留著用吧。”
葉雪山扭頭看了他一眼,很驚奇的遇上了一張溫柔的笑臉。連忙向前趴了回去,他莫名的嚇了一跳。
晚餐豐盛,顧雄飛想勸葉雪山喝一點酒,不過葉雪山堅決不喝。林子森說他一旦喝酒,必定醜態畢露;而他不想在顧雄飛面前出醜。當著顧雄飛,他是非常的自尊自愛,簡直快要傲骨錚錚。
吃完之後,他和林子森通了電話。林子森那邊又冷又累,一直沒得閒。在嘈雜的背景音下,他大聲囑咐葉雪山:“別喝酒,你喝多了犯糊塗!”
葉雪山有些不耐煩,咬牙切齒的告訴他:“我他媽知道!”然後不由分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夜過後,小雪未停。顧雄飛和葉雪山並肩站在房前廊下,看一夜變化出來的雪景。
萬物覆了一層白雪,憑空全多了一點冰清玉潔的意味。顧雄飛望著眼前這個清淨剔透的世界,忽然問道:“你這生意要幹到什麼時候?”
葉雪山答道:“幹不下去,就不幹了。”
隨即他起了警惕的心思:“我找條財路不容易,你可別再給我添亂。”
顧雄飛笑著抬手攬住他的肩膀:“怕我?”
葉雪山也笑了一下:“怕你逼我。”
顧雄飛側過臉來看了葉雪山,看過半晌,他壓低聲音問道:“現在還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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