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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不大好,但是心術絕對不壞。沈將軍除了兒子和姑爺,最信得過的就是他了。
在嶗山太清宮一帶的幽靜宅院裡面,葉雪山見到了顧雄飛。
天上飄著若有若無的小雪花,葉雪山帶著兩名隨從,在衛士的引領下穿過一重院落,進入了溫暖的會客室內。顧雄飛正坐在室內的長沙發上抽菸,見他來了,只一點頭。葉雪山知道他曾主動看望過自己兩次,按照人情禮數來講,自己絕不應該冷淡。不過在笑與不笑之間猶豫了片刻,他最後在作出決定之前,只不冷不熱的喚了一聲:“大哥。”
長沙發是靠牆擺成一排,前方有個花梨木的小茶几,簡簡單單擺了一副茶具。勤務兵進門倒了兩杯滾熱茶水;顧雄飛將其中一杯往旁邊一推,然後頭也不抬的又吩咐道:“去盛一碟子巧克力捲過來。”
葉雪山已經坐了下來,因為和他距離比較遠,所以還不能算是肩並肩。顧雄飛用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就見他穿著一身薄薄的藏藍色皮袍子,領口隱隱現出一圈細密的灰色風毛,把一張臉襯得白淨許多,頭髮也梳整齊了,正是個出門見人的面貌。皮袍子非常合身,顯得他肩膀薄而周正,有種荏弱的男子氣。
葉雪山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茶水很燙,從喉嚨裡向下流出火熱的一線。體內的寒氣被驅散出來,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實在是沒話說,思來想去的,他決定省略寒暄,直入正題:“款子我帶來了,現在點一點數目吧!”
勤務兵端著一隻透明玻璃盤子走了進來,裡面整整齊齊壘著巧克力卷。說是巧克力卷,其實就是蛋糕卷子上面澆了一層巧克力。顧雄飛也怕雙方一言不合再吵起來,所以寧願找點零食佔住他的嘴。
葉雪山很有剋制的吃巧克力卷,不想在顧雄飛面前露出饞相。顧雄飛對他一眼不看,叫來一名軍官和自己共同數錢。鈔票整整齊齊的碼在一隻大皮箱裡面,點驗起來倒也容易。數完一遍再數一遍,顧雄飛心裡有了底,親自拎著皮箱走去後方院落,把錢鎖進保險箱裡。
公務至此徹底完結,顧雄飛一身輕鬆的回了來。默然無語的坐回沙發,他面對前方問道:“下船之後吃飯了嗎?”
葉雪山對著茶杯答道:“吃了。”
顧雄飛又問:“什麼時候迴天津?”
葉雪山想了想,末了答道:“不一定,我跟著貨物一起走。”
顧雄飛斜過目光,發現他的手背還皸裂著,而且有了惡化的趨勢,乾燥面板中露出一線紅赤赤的嫩肉。大大的皺了一下眉頭,他彷彿是感到了極端的厭惡,其實是在替葉雪山害疼。
“出發之前就住在這裡吧!”他不耐煩的說道:“這裡安全,清靜,又沒人來。”
葉雪山頗為驚訝的扭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是真心願意留下自己,還是迫於情面、不得不留。若是能夠住在此地,自然是好;不過如果顧雄飛只是隨口一說,並無誠意,那他寧可另覓居所。不置可否的端起茶杯,他思索著又喝了一口熱茶。
顧雄飛沉默片刻,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不禁懷疑他在擺架子。毫無預兆的提高了聲音,他抬手用力一敲茶几:“你到底是住還是不住?住,就給你預備屋子,不住,就滾蛋!”
葉雪山無端受了訓斥,惱火之餘倒是放下了心,氣沖沖的端起茶杯向下一頓:“住就住!”
顧雄飛見他還敢和自己對著幹,登時氣得一巴掌拍上茶几,對著外面咆哮道:“來人,收拾廂房!”
外面立刻有人答應,屋子裡則是又寂靜了。
林子森還在碼頭運送貨物,葉雪山得了閒,下午在廂房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睡醒之後他叫了個夥計進來,擺開場面開始燒鴉片煙。正是滿室一片雲煙繚繞之際,顧雄飛忽然進來了。
葉雪山剛剛吸足,吸足之後立刻就讓夥計撤了煙具,以便儘快散盡房內的烏煙瘴氣。知道顧雄飛煩這個,他也煩這個,因為據說在鴉片煙霧裡躺的久了,會燻出一張灰撲撲的煙鬼面孔。眼神渙散的望著床前的顧雄飛,他有心起身招呼一聲,可是周身的關節都銷魂的鬆散開了,他需要幾分鐘時間把自己重新組合起來。深深吸進一口氣,他沒打起精神,就只發出一聲呻吟:“嗯……”
顧雄飛看他長條條的躺在床上,從頭到腳不帶分毫力量,彷彿魂魄都散了,只留下一副沉甸甸的骨肉。轉身一屁股坐下來,他拉過了葉雪山的一隻手,手也是軟的,隨他拉隨他扯,擺成什麼樣是什麼樣。他把這隻手平鋪在自己的大腿上,那隻手就服服帖帖的真展開了手指。手指不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