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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像教訓弟弟似的上去就打。雙方鬥雞似的對峙起來,一時間誰也不肯率先動手。高橋孝太郎抱著西裝外衣站在梧桐樹下,面無表情,感覺兩位老同學都很二,其中數天野涼尤甚。
十分鐘後,二人終於開戰。高橋孝太郎打了個哈欠,也說不清是希望哪方獲勝。照理來講,他當然應該站在同胞一方,但是天野涼和他一直沒什麼交情,並且無端的比他高升一階,他心裡嫉妒,很想不通;而顧雄飛雖然是個中國人,可是當年對他不錯,僅從友情上論,他希望顧雄飛最好把天野涼狠打一頓。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天野涼腿法精妙,把顧雄飛絆得一跤摔倒,可惜顧雄飛摔倒歸摔倒,卻是高山壓頂一般也撲倒了他。雙方一上一下拍在水泥地上,天野涼幾乎被顧雄飛壓成照片。高橋孝太郎看得清楚,這時便用日本話大聲嘆道:“啊,蒙古摔跤。”
顧雄飛摁著天野涼的肩膀一躍而起:“沒錯!”
然後他彎腰扯起天野涼,開口說道:“天野,如果你恨我,我沒話說。如果你不恨我,以後就不要再和我做這種無意義的較量。你我同齡,已經不再是年輕人了。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來打去,很無聊,也不好看。”
天野涼很嚴肅的看著他,一時倒是沒說什麼。
因為兩位不速之客都不肯走,所以顧雄飛安頓他們住了下來,然後自行上樓,想要休息。滿腹心事的推門進了臥室,他迎面見到一片漆黑,就伸手先開了電燈。
房內空蕩蕩的沒有人,他便後退一步,轉向走廊喚道:“子凌,回來睡覺!”
走廊裡面沒有回應,臥室裡面卻是傳出一聲斷斷續續的呻吟。顧雄飛立刻回到房內,結果在角落裡看到了蜷成一團的葉雪山。
先前他忙著和日本客人談話,還沒留意葉雪山的模樣,如今走過去看仔細了,他不禁吃了一驚:“你怎麼了?”
隨即他蹲下來,抓起了葉雪山的一隻手。手掌灰撲撲的露著鮮紅嫩肉,是在地面蹭破了皮,鮮血乾涸在了掌紋裡。抬手摘下葉雪山頭上的一片草葉,顧雄飛緊張起來:“說話!你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葉雪山顫巍巍的抬起了頭,雙眼通紅,臉卻青白。哆哆嗦嗦的向前俯身靠向顧雄飛,他用氣流般的聲音說道:“大哥,我害怕。”
葉雪山知道自己是失憶過的。失憶之前的情形,顧雄飛曾經告訴過他。他聽了,但是印象不深,也不好奇,因為內容無趣,不值一聽。
他一直活得心滿意足,直到今晚。花園類似迷宮地獄,他明明已經逃出來了,可是腦子裡依然滿是聲音畫面,亂哄哄的聽不清也看不清,全是恐怖,全是陌生。雙臂死死的勒住顧雄飛的脖子,他的聲音嘶啞而又顫抖:“大哥,我去了花園……我去了花園……”
顧雄飛一驚:“花園裡……怎麼了?”
葉雪山把冰涼的面孔貼向顧雄飛的頸窩:“有山……有樓……有很多很多的花……我害怕……”
顧雄飛聽了他的回答,不像是想起了什麼,倒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花園子荒廢久了,按照老話來講,也許裡面不乾淨。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把葉雪山橫摟到了懷裡,一下一下的撫摸後背手臂:“不怕不怕,大哥在這裡。”
葉雪山瑟瑟發抖的閉了眼睛,他只會說自己害怕,其實怕雖然怕,可是除了害怕,更多的則是悲苦。他不會形容太複雜的情緒,想哭又沒了眼淚。額頭抵上顧雄飛的胸膛,他忽然又想起了阿南。腦海中的阿南比公園裡的阿南小了一號,站在陰暗中定定的看他。他彷彿是和阿南對視了,可在對視之時又豎起了汗毛,似乎暗處還會有人出現。冷不丁的咳嗽了一聲,他從鼻孔中流出一線暗紅鼻血。眼前似乎騰起了淡淡煙霧,一聲嘆息貼著耳根響起。暗處的人影漸漸浮現了,很高,很大,蒼白,模糊。
抬起髒手在鼻端摸了一下,他迷迷茫茫的把手蹭向了顧雄飛。鼻血幾乎流成洶湧,他在顧雄飛的白襯衫上留下一個個鮮紅的血手印。顧雄飛攥住了他的兩隻手腕,他就把臉湊上去亂塗亂抹。紅白分明的顏色讓他感到了刺激,他又恐慌又痛快,只感覺自己是在往深淵裡滑。忽然一把抓住顧雄飛的頭髮,他垂死掙扎的喊了一聲“大哥”,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已是天亮。葉雪山睜開眼睛一扭頭,看到顧雄飛正坐在床邊讀報紙。聽了他的動靜,顧雄飛轉過臉來,對他疲憊的一笑:“醒了?”
葉雪山向他伸出了手,同時發現自己的雙手全纏了紗布。
顧雄飛沒有再提昨夜事情,只說:“醒了就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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