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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顯得施恩。
周祖望心口有些熱。
現在最難辦的事之一便是找工作。更何況,自己等於是個殘疾人。
對方和自己關係不深,不過是點頭之交,卻如此古道熱腸。他自從失聲後四處碰壁,受勢利小人的窩囊氣,唯一幫助來自於偶遇的老同學狄寒生。杜啟這樣一個和他交情不深的人伸出的援手,意義大大不同。
這幾天狄寒生工作忽然忙碌起來。這倒也不奇怪,像之前他一直那麼悠閒才是不合常理的事情。但是周祖望本來想先和狄寒生商量一下再聯絡,這時候便來不及了。只能大致上說一下。
狄寒生聽他敘述,微微皺眉,思考著說:“你覺得好就行了。不過工作太辛苦的話不要硬撐。醫生說過,手術只是傷到了發聲的神經,過段時間會恢復的。身體健康才容易恢復吧。”
周祖望有些灰心喪氣地垂頭,他已經逐漸習慣打字對話,道:“你相信我還會恢復麼?那是說來安慰安慰人的,真信了,以後恐怕還要失望的。”
狄寒生聞言有些微的詫異:“怎麼啦,你覺得永遠都說不了話了?別急啊,這個恢復期可能是一個月兩個月,但是也可能是一年兩年的。現在離做完手術才過了3個月,這麼早就放棄希望,實在不是你一貫的作風。”
周祖望苦笑,點了點頭,但是那神氣很明顯的,一點都不相信。
狄寒生知道再多話也沒用,語言的勸解不過是徒勞。不如等以後他恢復聲音了,到時候再拿來堵他。看到單位的名字,說:“是因為那個展會新成立的機構吧?前期準備肯定是很忙很辛苦的。你身體才好些…”
周祖望輕輕搖頭,隨後道:“總比企業什麼的好些,畢竟是事業型的單位。”頓了頓,像是還想說什麼,但手指在鍵盤上猶豫再三,終究什麼都沒打出來。
他打字敘述的時候,狄寒生是絕對不會插話搶話的。這好像他啞巴後兩人之間形成的默契,總要等到他停下手從螢幕上移開視線,看著狄寒生,示意自己已經說完想說的,對方才會開口。
這次,因為他一直看著螢幕,看上去還沒有把話說完,所以這下抬頭出乎意料。
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尷尬的沈默其實只有零點幾秒,但在當時感覺起來卻漫長無比。
末了,還是狄寒生有些不自然地調整了視線,微微偏頭說:“…呃…企業也好,事業單位也好,各有各的麻煩。”
周祖望卻因為剛才一瞬間看到的那個眼神而心神不寧。狄寒生注視著自己這個方向的樣子,和平時習慣的玩笑模樣判若兩人。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他卻能覺察到裡面飽含的溫柔和擔憂。即使是朋友,似乎,也不是這樣的關懷吧?
帶著深深的絕望神色的關心注視。
但那個表情逃逸得實在太迅速,來不及抓住,便躲藏到狄寒生一貫以來嬉皮笑臉的神態之下。周祖望幾乎懷疑起,剛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寒生他,是有什麼心事瞞著自己吧?”
在狄寒生開始工作後,周祖望回到自己的電腦前,有些納悶地想著。
那樣出神,就好像沒有防備的少年,沈浸到某些傷心無望的回憶中。是自己的事讓他聯想到什麼了?這麼多年過去,其實他對離開校園後的狄寒生了解淺薄。生活經歷的一切,都來自於寒生自己陳說;所有的親厚,都來自於多年同窗的信任。
雖然寒生看上去總是有條不紊,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但其實也是有很多說不出口的煩惱吧。
周祖望想,不管是出於朋友的關心還是出於他對自己幫助的回饋,都應該嘗試幫他。但是又想到,如此一來,似乎有掘人陰私的嫌疑。
狄寒生剛才的表現,很明顯就是不願意被人窺伺到他的內心想法。
每個人都有權保持他自己的秘密。周祖望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忘記那個悲哀的眼神。也許是關乎愛情,也許關乎友情,不管是什麼,一定是不美滿的故事。他記起,第一天見面的晚上,他喝醉後隱隱約約聽到的一句話:
“別不信,我也到過熬不下去的境地,但是現在,還不是又活蹦亂跳了。”
可是寒生那麼徹底地隱瞞,小心周全地掩飾。如果自己再刺探,不就是硬要挖開別人不願意提及的傷疤麼?
未免太不識相。
周祖望輕輕嘆了口氣,努力收拾起對朋友的擔憂,開始關注外匯走勢。
炒作外匯,這個他原來就在玩,只作為工作閒暇的一個放鬆,也能賺一些錢。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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