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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狄寒生輕輕嘟囔了一句,隨後趕緊說,“你就別謙虛了,畫畫又不是背單詞,哪裡這麼容易忘記的。”
周祖望拿起那幅畫端詳了一下,猶豫著說道:“我當時畫的也不很像…”
狄寒生眯起眼睛,擺出俊帥POSE,隨後豪爽地說:“往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畫就對了!”
周祖望含笑,微微點頭。
在他去廚房拿碗筷的時候,狄寒生側過臉,對著另外一個方向,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小聲說:
“你畫出來是什麼樣子,我就是什麼樣子。”
吃飯的時候,照例是沒有對話的。因為在飯桌上弄臺電腦互相對話實在有點不合適。反正普通的交流,看眼色便能知道。
吃完飯,周祖望下去倒垃圾、拿報紙兼散步休閒,狄寒生收拾碗筷廚具,然後開始處理帶回來的工作。
他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周祖望和他專業一樣,他的工作內容也看得懂。那些東西如果讓周祖望來做,恐怕一個晚上都搭進去都不夠,還要熬夜才能完成。狄寒生卻總是舉重若輕。
如不是有突發事件的特殊情況,他散步回來,通常只能看見此人拿著遙控器在那裡無聊地跳轉頻道。抓住他閒閒磕上一會兒牙以後,才繼續全神貫注投入工作。
而且,他的睡眠時間是雷打不動的。
十一點半的時候狄寒生一定已經躺在床上,並且以自己神經衰弱難以入睡為由,不許家裡發出任何一點聲音,脅迫他也在這個時間停止活動。
其實這個人睡著以後天崩地裂都影響不到他。以前住寢室,互相之間知根知底。即使是卡車穿梭,也驚不了他的好夢。
周祖望知道他是為了什麼。
周祖望已經習慣半夜兩、三點上床,早晨七點起來的生活規律了。一時要改,還真有些痛苦。不過人是容易習慣於壓迫的生物,很快的,他也不會在睡下去以後長時間瞪著天花板數綿羊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好像眼睛四周的黑影都變淺了一些。
因為長期處於緊張的工作壓力下,他三十不到就有了一堆毛病。甲狀腺腺瘤只是長期積累的一次性爆發。其他的小毛小病,比如腰肌勞損,肩周炎等等,數不勝數。手術前的全身體檢查出了一溜的問題,但是他一直企圖忽視。
手術後,醫生囑他要多注意休息和鍛鍊。他當時恨死那個庸醫令他再不能說話,所以什麼都沒聽進去。現在看來,體質確實不能和當年同日而語。大學能連續打四、五個小時的籃球也不覺得多累,衝個涼又是生龍活虎一條好漢;現在在太陽底下跋涉個把小時,整個人就覺得脫力睏乏。
找工作的時候,便吃足了苦頭。
周祖望忽然被自己的一個想法嚇到,然後自我解嘲地笑起來──
一邊散步充作輕微鍛鍊,一邊回憶著當年,真的很像人到老年,一事無成時,曬曬太陽,發發牢騷的狀態呀──自己這一輩子,難道就到此為止了麼?
回去以後看見狄寒生一反常態,臉上不在是輕鬆嬉笑的模樣,正嚴肅地看檔案。周祖望知趣,也不和他搭話,自己回了房間。
等到第二天狄寒生再去上班以後,周祖望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忘記和他提起,有人說要幫他介紹工作。
不過估計提了,得到的也只會是消極意見吧?
狄寒生總是說工作不急於一時,勸他先休養生息,可是他又如何能理解自己恐懼和社會脫節的心態呢?
周祖望很久沒有心思去查郵箱。但昨天心血來潮便去看了看。一開啟,在一堆垃圾郵件的夾縫中艱難冒頭的一封mail閃進眼內。
署名兩個字,“杜啟”。周祖望對這個人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記得是原來公司裡一個同期的職員,自己和他在做市場那塊時搭檔過。但是後來周祖望很快便因為工作出色而步步高昇。他和杜啟本來就是因為工作兜到一起,升職後自然分開。也就剩下見面點頭的交情。
所以周祖望很吃了一驚。因為仔細看內容,這封信措辭委婉的向他介紹了一份工作。
杜啟的妻子供職的XX局下屬子單位要招收幾名企業編制的人員,具體做的是資料整理和歸檔。那個單位管轄範圍和周祖望的術業專攻正好搭邊。她又在秘書處工作,現官不如現管,恰恰說得上話。
杜啟和周祖望說不上多麼熟稔,平時客客氣氣打招呼,話都要在肚子裡滾過幾遍才能出口。這封信也不知道被修改過幾回。既要把意思表達明白,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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