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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發不滿地皺眉,為什麼他們都不懂責備我?我站在那裡絞盡腦汁想應該對他說什麼,最後我慢慢地從口中擠出了我的句子。
“信士……”
“恩?”
“Kei是我的,別和我爭。”
這件事我已經不爽很久了,當我看到他拉住Kei的手大叫“父親”時,心裡真不是滋味。信士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著我,我懊惱地別開了眼,該死的!我在說什麼?!
沒想到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該死的,Kei在門口一定全聽到了。可我就是不爽信士也叫Kei“父親”,Kei是我一個人的!
看著信士不解驚愕的臉,我有些著急,手腳並用爬上他的床,趴在他身上拉住他的衣襟。
“信士!明白了麼?Kei是我一個人的,誰都別想和我爭!”
“Syou!”
Kei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一縮脖子:他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聲音對我說話。心裡撲騰一陣亂跳後,臉頰開始禁不住泛紅,呆在信士的病床上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感到那纖細有力的臂膀環上我的腰,把我像只貓一樣從床上抱下來,往地上重重地一放,我又聽到了Kei嚴厲的聲音。
“信士剛醒來你就這樣!!”
我扁著嘴站在一旁,怨怨地瞪著信士,看他為我向Kei說好話。
“Syou是無意的,小孩子嘛,吃醋很正常的……”
對!對!!我就是吃醋!!我醋信士叫Kei父親,我醋Kei為了信士罵我!!!
我越瞪越兇,最後Kei輕輕拍了我一個頭皮,我摸了摸頭,看到信士正溫柔地對我笑著。
偏南的太陽正在播灑它的溫暖之種,暖洋洋地烘著我們三個的臉,很暖很暖。
一個信士,一個Kei,一個我和一個偏南的太陽,那是我這一生中最值得回味的記憶。Mallarpa中能體會到的暖,只有這難得的一刻。
信士是哥哥,Kei是父親,我是個幸福的小孩子,一點都沒有想到悲傷。
信士出院的那天,Kei決定搬到別的城市去。我仰頭望著Kei,光影把他的臉映得很模糊,對著光怎麼都看不清。
我們決定搬到M市,Kei說要讓我在那裡好好唸書,讓信士養傷。
“我不會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我一邊收拾少得可憐的行李一邊說:“我一定會回來向Lukary報仇!稻喜和信士的仇。”
Kei摸了摸我的頭:“小孩子別說什麼報仇。”聽到這句話的我突然生氣起來:為什麼總拿我當小孩子?小孩子就不能有大人的感情麼?
“Kei沒有怨恨,也沒有失去重要的人,當然不懂!”我躲開他的手,“我已經決定了,早晚都要回到這裡,打倒Lukary!!”
我直直地看著Kei,要他從我的眼睛裡看到我的心——我絕不會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稻喜臨死的眼神,信士永遠立不起來的腿,那包虛假的財富。
在經過洗刷的記憶裡,我不信Kei還會殘留這樣的感情。若連感情都留不住,那還談什麼仇恨?仇恨是長在骨頭上的詛咒,一輩子都刻在上面,怎麼都洗不掉,忘不去的東西。
Kei愣愣地看著我,灰藍色的眼睛中透著一絲我看不懂的神情。許久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嘆了口氣。一聲低吟,風清雲淡的孤寂。
剎那間,我感到他受傷了,被我傷到了。沒有回憶的的人最怕別人說他一無所有。
“Kei……你不是說我會成為英雄麼……你說英雄不能哭,你也說人成長的方式有很多種,而我只是被安排了‘仇恨’這條路。”
我挎起包。
“我不可能永遠都是個小孩子,Kei,我總有天會長得和你一樣。”
Kei只是站著,臉上流露的是令我怔愕的表情。
我不懂Kei為什麼會流露出那樣的表情,迷惘,悲傷,彷彿努力追憶著什麼,然後想到曾經犯的無法彌補的錯誤。我想拉著他的手想安慰,可他躲開了。
“讓我一個人靜靜……”
他很累,我忽然覺得。指間冰涼的觸感一溜而過,心像撞到什麼一陣悶痛。人總是在無意的言語間無情地傷害到對方。
那天夜裡Mallarpa的風吹得像首輓歌,我躲在門口,看到Kei一個人站在窗前抽菸。
煙霧繚繞,他對著一張照片發著呆。菸灰在風中殘葉般被吹落,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