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3 頁)
能一輩子固步不前,打一出生就烙著監獄坯子的印兒。父親一直活在過去的榮耀裡面,你哥打一開始就走錯了路,但他不聽勸。”
說到父親和舒煒,我驀然胸中一片疼痛,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姐姐拍著我肩膀,“我打聽過,那邊都是些閒散戶,這兩年也大不如前了。若是能平平安安過去自然最好,實在不行拼得過就拼,拼不過咱們再回來另作他想。姐安排好了,只要有了第一桶金,熬過這三兩年,也就好過了。”
我低頭嘻嘻的笑了出來,“姐,我覺得你越來越像大姐大了。”
她狠狠地在我背上拍了一把,施施然抱著小廣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轉身對我說,“你記得,姐現在就你一個親人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路上一定要小心,看著老李,不准他喝酒找小姐。”
我笑笑,“狗改不了吃屎。”
她也笑了,“你回來我替你接風。”
凌晨4點出發的時候姐姐沒有再叮囑我。
我們一行人先從潼關出發,經風陵渡轉運城,然後再走大運高速。之所以沒有一開始上高速,也不外是為省點兒阿堵物。
全程走下來不出意外的話4個小時左右。到風陵渡前有一小段路況極差,卡車又顛簸,我覺得自己的天靈蓋簡直愛上了車頂,時不時地就要親吻一下,剛開始的時候還用手揉揉,後來乾脆把帽子戴上,又把帽衫的帽子拉上去,以厚度抵制暴力。老李看了我直笑,“你還真是準備充分。”我笑笑,“老兄,我這趟出來是捱打的,你還不清楚?難道你讓我真皮上陣?”
老李咧咧嘴,“我那幫窮哥們都指望著你們呢。楊洋,我知道你們家的人講義氣,我們信得過。你放心,有需要我幫忙的絕不含糊。”
我拍拍他肩膀,“不到萬不得已別插手,你們這些有經驗的老司機可是我姐姐的金主。”
“是金豬吧。”
我哈哈哈笑起來,抬頭看看天,黑漆漆的天空中,零星的星辰格外明亮。我默默地祈禱,希望此行一切平安。
早上不到八點我們就到興縣了。老李帶大家去他熟識的一個叫石頭灣的小煤窯,已經排滿了人。
安全抵達,大家都很高興,紛紛跳下車來活動活動筋骨。老李他們在車上排著隊。張叔的遠房侄子叫大全的拍拍我,“挺順的啊,楊姐想多了吧。”
我衝他一樂,“沒裝貨的時候當然好走,難道人家還守在潼關?關鍵是看你怎麼出去。傻小子。”
張大全瞪大了眼睛,“難道還出不了村了?沒那麼狠吧,有錢大家賺,我們掏的錢和他們一樣多啊。”
搖搖頭,我讓他附耳過來,低低的在他耳邊交待了幾句,“跟你那些哥們兒說清楚。”
排隊的時候老李已經聯絡上了一個姓張的老相識,個子不高,國字臉,看起來很結實。他看見我,上下打量一番,點了點頭便溜到後面去了。
我上了車,老李朝我努努嘴,“車託。”
我吹了一聲口哨,“關係硬不硬?”
“沒有金鋼鑽,哪兒敢攬那瓷器活?”老李掰著手指頭算給我聽,“煤管站,交警,路政,我們要過三層馬槽,剩下的才是自己的,不多裝根本賺不了錢,這一路上曬得跟煤球似的,不敢吃不敢拉踩點兒來,不就是為了多拿些麼,超載了要想少罰錢不卸貨,只能找‘車託’。”
“抽多少?”
老李往外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給我比了一個數字。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好賺?”
他嘲笑我,“怎麼了?想再投一次胎吧。”
我沒吭氣,慢慢的搖了搖頭。
再投胎也許就不一定能碰到舒煒了。不管怎麼樣,這一輩子我們總算是在一起過。
窩在副駕駛位子上,看著前面排起的拉煤車長龍,感覺黑色的粉塵在周圍飄來蕩去,不禁有種命運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