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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躲了開,我有些好笑,卻驚訝的發現昏暗的路燈下這個人的長相似曾相識。
路障已經被我踹開了。老李一腳油門,帶頭闖了過去,後面5輛運煤車跟了上來。我大喊,“煤運走了!”張大全扔了棍子,和另外一個人拼命的向前跑去,趁這些人混亂的時候我們掄著棍子就往回跑,最後一輛車緩緩地開了過來,我們幾個飛快地爬了上去。司機給了腳油,衝了過去,張大全和那小子已經跑出百來米了,卡車放慢了速度,我們搭手把他們倆拽了上來。後面的人哇哇大叫,我掏出手機留了個影以作紀念。
上車的時候太急,我的手火辣辣的痛。
我們七個橫七豎八仰面躺在卡車車廂裡,雨絲像細線一般灑落在面頰上,看著頭頂柔和的星空,我突然有種出離現實的感覺,壓抑不住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牽動了傷處,前胸和後背一塊兒疼,最後更是抑制不住的狂咳起來。
張大全喘息著坐了起來,“哥,哥,你沒事吧?”
我又咳嗽了一陣,搖了搖頭,忍不住還是想笑,“你小子跑得真快,不愧是體校畢業的。我估計就是不拽你們上來,他們也追不上你們。”
他睜大了眼睛,“那哪兒成?我心都快跳出來了。”
車上大家喘著氣笑成一片。
開出小善村40分鐘左右我看到我們那6輛運煤車停在路邊。
老李從駕駛室跳了下來,“楊洋你們沒事吧。”
我跳下了車,一個趔趄被他扶住,真是老了,腿竟然有些軟。
“我可答應過你姐照看你的。”
我拍了拍他肩膀。
“前面就是巡檢司的官廳了吧,怎麼說?”
“老張的電話還沒過來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他不會打電話來了,你找別的車託吧。”
“為什麼?”老李驚訝的看著我。
我冷笑,“巡檢司就有去劉家莊的客車吧。”轉身向張大全說道“敢不敢跟哥再回一趟劉家莊。”
張大全楞了愣,“還要再拉煤?”
“不拉了,我們去見金剛鑽。”
新找的車託姓魏,電話凌晨三點才回過來,問我們要了車子號碼,通知我們3點半到官廳,有一個高個子男人等在那裡,錢給他就行了。
這次很順利,高個子男人收了錢,一揮手,老李眼明手快,帶著車子就加塞兒進了那堆免檢的長龍里,不到10分鐘,我們就過了官廳。
我和老李他們在巡檢司客運站分手,他們帶著煤先回去,最後那輛車的司機小趙在客運站等我們回來。
去興縣的客車最早一班是清晨6點,我和張大全窩在客運站的那個小小休息室裡等。雖然是5月的天氣了,但也許是空曠的緣故,休息室裡還是冷嗖嗖的。我吸溜著鼻涕,把雙腿抱在胸前,看看張大全,早睡著了。
到底是年輕。
其實換個人來看我也算不得老,只是經歷的多了,人也許沒老,心卻倦了。
我想起父親,如果他在天有靈,知道我這樣做,不知道是會欣慰的笑笑,還是繼續鄙夷著“毛還沒長全呢”吐口吐沫。我猜多半是後者。鑑於他從沒誇過我一句。
其實也無所謂,這世上每個人的表達方式和生活信念都不一樣,也許甲之熊掌,乙之砒霜。父親還是他那一代人的作派,他的一輩子都是這樣過的,難道會因為我的出生而改變?難道我可以拗過一個人幾十年的習慣?即便我無法接受,我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他呢?我好像突然之間想通了這些淺顯的道理,然而父親已然不在了。甚至懷念起來,也只能想起兩個人之間的慪氣般的爭吵,幾乎沒有什麼溫馨的畫面。我想,父親一定是覺得我不像他吧,所以才會時不時地憤怒,又或者他希望我做的更好?而這些,我都無從知曉了。我只知道,這樣的父親,在那個夜裡,為了我這個他一直說不肖的兒子,攔在了路障前面,堅決地,想用他老邁枯瘦的身軀替我擋住撲面而來的災厄。
我的眼淚不停使喚的流了下來,我深深地把頭埋進膝蓋裡,拼命的想要控制住自己不由自主地顫抖,淚水打溼了我的牛仔褲,我哽咽著,卻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我想起舒煒,直到現在我還覺得他的離去像是一場夢,沒有一絲一毫的現實感,好像他隨時會出現在我面前,隨時會伸手揉亂我的頭髮,然後寵溺的笑笑說,“沒事兒,有哥呢,哥給你罩著。”而如果他出現在我面前,我想我的第一句話一定是“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我始終沒有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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