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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的浮上來,就像一個我怎麼躲也躲不開的影子,張牙舞爪地向我直逼過來,而我卻沒有任何退路。
他站起身來,深深的凝視著我,月光是那樣深刻而透徹的照在他輪廓分明而又有些困頓蒼白的臉上,久久,好像就是為了讓我永永遠遠的記住這一瞬。
“楊洋,對不起,我要走了,我沒有時間了。我對不起你,還有你姐姐,但是我沒有辦法,忘了我吧,你會過得比現在好的,你一定會過得比現在好得,我做了錯事,這些都是我應得的。你一定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
我覺得自己的心像浸入水中的鹽袋一樣沉下去,恐懼就那樣突然而然的毫無預兆的升起,沁滿了我的整個腹腔,就好像不滿足已有的空間想要突破到外面來一樣,呼吸幾乎都要被擠壓得停頓了。我看見他慢慢的往後退,從來不曾有這樣的事情。
我拼命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麼卻是徒然,由於用力過猛能感覺到針尖的刺痛,大概有血液倒流進了輸液管,而他就那樣消失在門口。
我大叫出聲,想要撲下床去,一時間天旋地轉,便再也不知道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是覺得渾身好像陷進了海水中一樣浮浮沉沉的,又好像是極累了的時候撲進滿是羽毛和棉絮堆成的小山中,就那樣一直一直沉下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天翻地覆。
有誰在身邊俯視著我,我睜開眼,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矮矮個子的男人,他正在和一個看起來很小的護士低聲講話。
男人看見我,似乎有些驚訝。
“看到我你也不奇怪呢。”
我將臉別過一邊去,不想和這個看了我太多醜態的人講話。我為何要奇怪,事情不是明擺著的,為了拖延林亦時間,會這樣做的難道會是他兄弟不成?
“穆叔沒說錯,你還真是聰明的很。”
他提到穆梓沁,我轉過臉來,“原來你是穆處的人,我以為你是從北京來的。”
“就因為我說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他笑了笑,我沒理他。
“你給我吃得什麼?我覺得暈乎乎的,有什麼副作用吧。”
他聳聳鼻樑,在眉毛中間形成一個很奇怪的“川”字,有幾分尷尬都在那皺成一團的鼻子上表現出來,我沒來由的有些想笑,這個人的面部表情比凌蕭粟還要豐富,不知為何卻很難讓人討厭。
“嗯,對不起,是一種引進的催眠藥,加大藥量有可能產生暫時性的幻覺。反正不會對你的身高或是外貌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
我哼了一聲,也就是說會影響我的智力或是壽命了?還挺敢的,不過說起來大約我的命也值不了一兩四錢金。
我躺在床上,只覺得渾身每一個地方都隱隱的痛,一扯動更是痛不可擋,忍不住伸手去摸摸臉,整個頭頂包的嚴嚴實實,臉頰倒是還好。
忍住疼痛從床上慢慢坐起來,我輕輕的說,“我父親怎麼樣了?”
那如枯葉一般慢慢揚起又遠遠拋落的老邁的軀體一直在我的腦海中轉動,在林亦手裡的時候我就下意識的避免去想這個問題,但我無法繼續迴避,或許我該永遠不要醒來。
我轉動脖子,靜靜的看著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可是我不斷起伏的帶來陣陣痛楚的胸口出賣了我真實的感情。
他低下頭去,我握緊床單中自己的拳頭,覺得手上的針孔隱隱作痛,“我爸他,是不是。。。。死了?”話沒說完,已有酸澀的東西涌上我的眼眶,我咬住下嘴唇,想讓自己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平復下來。
作了最壞的打算,出乎意料的是,我看到他搖了搖頭,睜大了眼睛,有一種蠢蠢欲動的狂喜在胸腔中蔓延。
他的臉色卻不如我期待的那樣好,“老爺子撞斷了幾根肋骨。。。”
我閉上眼睛,不敢想象父親一把年紀還要忍受骨裂的苦。
他卻接著說,“這個本來還好,但老爺子身子板兒不如以前了,又有些舊傷,現在關鍵是併發症。。。。”
我插嘴打斷了他的支支吾吾,“現在到底怎麼樣?”
他倒也痛快,“加護病房。”
希望如同漆黑夜裡燃起的一道閃電,劈亮半個天空,還沒等到完全燃起,又滅了。
我淡淡的點頭,“那是我姐在看著他?”
矮個男人似乎有些躊躇,“嗯,不是,你姐在1樓的病房。”我驚懼的看著他,他連忙補上一句,“沒事沒事,就是要生了。你父親那邊有醫生和穆處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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