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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跟一個打扮類似白領的女人說話,那女人遞給他一個精悍的箱子,他將一箇中等大小的包交給對方,我皺起了眉頭。
兩個人倒也沒有說太長時間,女人拿了包以後便上車走了,我冷眼看著,舒煒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箱子,抬眼間忽然注意到我。
“那女人是誰?”我一開口便咄咄逼人。
舒煒笑了,“幹嗎?這麼不放心我?咱們倆也這麼久沒見了呢。”說著便作勢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比以前清俊了些,勢倒是扎的更老了。”
他伸手過來捋我的頭髮,我一閃,躲了開去,他怔了怔,有些無奈,有些落寞,但笑意不改。
我翻他一眼,“剛那女的是誰?”
他不搭話,只是說,“你營養不良吧,怎麼感覺身高都縮了些,聽說這附近有個沸騰漁鄉,味道還可以,走,哥請你吃飯。”
“剛斡女的是誰?”
舒煒終於急了,“洋娃你咋還跟個狗似的,把著阿坨連蒸饃都換不下來!”
他用了方言,周圍的人看了他幾眼,尤其是一個穿褐色皮夾克的男人。久違的熟悉的語調和親暱地稱呼,我終於再也繃不住臉,“我可跟你說,你要是對不起我姐,我第一個先宰了你”,開始說的聲色俱厲,一臉認真,到最後卻是已經樂了。
他不會做這種事情,我相信他的為人。
他沒口的答應,“是是是,然後楊叔再把我剁了餵狗。”
“才不是,我拿了肉餡兒給職工二院停屍間那個做人肉包子的,還能賺兩塊錢。”
我說笑著伸手接過了舒煒手中的那口箱子,他愣了愣,有些猶豫,但我劈手奪過,翻了他一眼,“跟我還來這套。”
他是我姐夫,但不代表我們所認識的二十餘年的過去可以一筆勾銷,雖然我曾經這樣想,不過那是白日做夢。
人的身份可以換過,可是歷史卻如附骨之蛆,烙在腦海深處,不是每個人都做得成周伯通。
舒煒說那女的是他一個同事的女朋友,託他帶點兒東西回去,“就是張大鵬前兩天榜上的。”
我心裡暗暗佩服張大鵬看不出還挺成。
晚餐吃的水煮魚,我覺得辣極,舒煒卻滿不在乎,“沒味兒。”
我們很謹慎的聊天,膽戰心驚的維持著苦心經營的那一點點平衡,儘量不去涉及我的父親和姐姐,前程往事,倒也海闊天空,別有一番風味。
父親依然沒有原諒我,這是我從舒煒的措詞上領會出來的,隨便他,反正我也不稀罕。
舒煒從不在我面前提起姐姐的事情,但我知道他對她極好。
對於姐姐,我不是沒有嫉妒的,因為是女人,所以理所當然的可以得到愛情,所愛的男人的愛情,我所期盼的卻又可望而不可即的愛情。但她是我姐姐,就這個稱呼就該讓我所有的痴心妄想都肝腦塗地。
即便是如此我也欣慰這次見面至少沒有我所想象的糟糕,儘管在我聽說姐姐的預產期是在6月的時候還是心裡咯噔了一下,但是不嚴重,真的,比我自己想象的翻山倒海般血液的凝結的窒息要強得多了,我只是胸口有些悶,甚至說話也很正常,還自作主張的要給外甥起個名字。
我覺得自己的表現非常好,是一個合格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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