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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你奶奶,可否讓她給我籤個名?”也好回家的時候給某人看。
“不能了,奶奶去年就死了,住的四合院叔叔們說要一人一間,後來不知為什麼都轉給了爸爸。院子裡有棵梧桐樹,奶奶在的時候喜歡在下面乘涼,爸爸經常帶我去澆水,他說梧桐樹長好了奶奶會笑的。”
小麗抬起頭來很認真地看著我,“叔叔,奶奶會知道嗎?”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沒見過我的爺爺奶奶,姥爺曾是個將軍,結過幾次婚又離過幾次婚,我對他們家唯一的印象是小學三年級去看他,一家人正在為立遺囑的事情大吵大鬧,媽媽拉了我的手就走,那時候聽不懂,後來漸漸想明白,是嫌棄媽媽嫁了一個混混。
我看著小麗,拍拍她的腦袋,“不知道,大概不會,也許會。”
小麗頗為不屑的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想說沒有,但你現在又不好意思說,因為現在我是你的僱主了,你要拍我馬屁。”
我呵呵笑,大笑,狂笑,笑到咳嗽。
我很快向公司告了辭,非常簡便快捷,既不涉及合同也不涉及三金,我就喜歡這樣利落的工作方式;倒是向小k做告別的時候頗費一番周折,他要求我領走他的狗“西表”,理由是“房東老太說我要再養西表就連我和狗一塊兒攆出去,我知道你那兒可以養狗,謝了。”
他說著拍拍我的肩膀,言語神態故作輕鬆,慢慢吐出的菸圈在頭頂氤氳不去,卻洩漏了他的全部落寞,我知道他最近和女朋友掰了。
我一言不發,看著他,紅色的吊頂燈和酒吧裡暗藍色的燈光在頭頂混合成奇異的紫色,映在小k的眸子裡,深深淺淺,像蒙著一層抹不掉的霧靄。
他吃我看不過,“好好好,我承認,西表是她養的,說是留給我做紀念,我受不了,楊洋,你行行好,把它帶走吧,整日價刺激我。”
我領著西表回去,它似乎知道這個小屋子裡的原來的主人已經不想要它了,趴在門框上一直撓牆,小k關著門,一聲不吭,直到房東老太太叫道,“這月房租你得把油漆錢給我算上!”小k才在門裡面悶悶得說,“楊洋,你就給領走吧,它不挑食,不用給它買專門的狗糧,麵包混水也就打發了。反正也是我們打街上撿來的。”
最後一句話不知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自己聊以安慰,嗓子裡像擱了沒化完的金嗓子喉寶。
走的時候西表很乖,老老實實得跟著我,這是自然,因為我手上拿著鏈子呢,只是仍然到門口的時候要往回跑,在我的腿上繞了一個圈兒兩個圈兒三個圈兒。
我幫西表刷刷毛,或許是家裡一直在養狗的關係,西表還算很親近我。我捋捋它脊背上的毛,“好可憐,你的情人不要你了。。。而且是兩個。”
說起來人類表達悲傷的方式都一樣,總的有一個發洩的渠道,之後是振奮或繼續頹廢且不論,可憐西表,成為他們急於想擺脫這段過往的最大的犧牲品。
西表嗚嗚的叫著,蹭在我的腿邊,不知道聽不聽得懂我再說些什麼。
扔掉什麼不扔掉什麼只是一個形式,不能在心裡真正放下其實才是始作俑者,小k大概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是把西表託給了我。
我何嘗不是燒掉了很多東西,甚至背井離鄉來到這裡,以為能獲得重生,原來繞來繞去還在原點踏步。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遠離他一點,哪怕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間,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簡直和他同呼吸一個城市裡的空氣都不能再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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