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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看著他,他立刻說,“打表更貴!”
我說,“要是打表更貴哦把蕯給你割下來。”
他愣了愣,訕訕的笑,我白他一眼,欺生,哪裡都有。
到道北的時候將近九點,司機一直不吭聲,見我沒有停下的意思,突然說,“要不你下吧,我不想進這巷子。”
我一愣,“這不比以前好多了麼?派出所都進來了你怕什麼?再說你給我扔這兒算怎麼回事兒!”
“好多了這個點兒也不好說,前兩天還說搶一個不給包的打死了吊在建所門口,碰到了還不得往死裡打。你下吧,我不收你錢,我不進去。”
沒奈何我只能下來,錢還是給他。心中著實不爽,忍不住在窗戶邊說,“你就不怕我收拾你?!”
司機呲牙一樂,“你要是想收拾你還下車?更不會給我錢了!”
噎得我沒有話說,只能忍氣吞聲見他揚長而去,好在我原本也沒打算回家住,行李也不算多。
我打算到張大鵬家裡蹭住去,他媽做的一手好滷麵,我從小就好這口兒,大概是我媽不會做的緣故,每每阿姨問到,“揚揚想吃啥?”都是不加思索的回答“滷麵”。
記得以前他們家是最早住進樓房的,那時候覺得鋪了地毯的家裡簡直是豪華的不得了,現在看起來只覺得想批一個“拆”字。
我在樓下提高聲音叫,“張大鵬,張大鵬。”東西雖不多也沉,多麼希望他下來熱情的替我搬上去。
一個年輕陌生並極潑辣的女聲道,“死咧!”
嚇我一哆嗦,不是說他榜個白領麼,白領就這樣?還是說道北出來的白領別有特色?
建六隊在這裡有個招待所,條件是不怎麼的,公用洗浴間和盥洗室,八八年建的,當時也還算是不錯了,那個時候誰要是分到六隊簡直是抱了金娃娃,起碼找媳婦是不用愁了,可惜春風度了東南,風水總是輪流轉,我走的時候是連工資都發不出的下崗企業,也就是這個招待所還能有些收入,只是落在道北,所得終究有限;不過話說回來,若是不在這裡,只怕這個條件現在更是門可羅雀了。正所謂武大郎養夜貓子,什麼人玩什麼鳥。
在招待所登記完畢,放下行李,我終於還是呆不下去獨自出去轉轉。
離我家隔著兩條街,燈光依舊是影影綽綽,黑黢黢的街角適合幹各種撈外快的營生,我想來想去終於還是決定帶著凌蕭粟給我的那把京劇臉譜限制版瑞士軍刀,這就是有錢人和沒錢人的差別,要是我買的話一定會去弄柄黑市的藏刀,那個比較鋒利,而且價錢公道。不過說起來凌似乎是失業了,臨到走我也沒有就此事安慰他一句,儘管看起來他也並不需要的樣子,何況我對惺惺作態可有可無的關懷一向執排斥態度。幫人這個事情,做了是情分,不做是本分,為了維持所謂的場面上的關係而應付差事對待朋友,我覺得沒那必要。當然也不排除我是對自己的歉疚找個理由。
天上還是有星星的,非常欣慰的說明汙染還不是太嚴重,只是那一閃一閃的群體的存在益發使得落寞的走在昏黃的街燈下的我可憐。
走到下一個拐彎處我停下了腳步,灰暗的街角,有一個看起來形態很曖昧的黑影蜷縮成團,我咳嗽一聲,在褲子口袋裡捏緊了那把刀。
黑影伸展開來,黑黑的精瘦的臉上架著一雙很不合拍的細邊眼鏡,衝著我,嘴角咧開了一絲微笑,恰如他鄉遇故知,但這裡不是他鄉,這裡是我家。
“張大鵬?”我詫異道,“我剛還在你家樓下喊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他有氣無力的笑笑,牽動嘴角那根筋兒,頹然而立,精疲力竭,夜色朦朧中我看不清他的雙眼,但我猜那裡一定佈滿血絲。
“我等你很久了,你不是早的飛機, 怎麼現在才到?”
“飛機晚點了。”我慢慢的走近他,“你怎麼知道我回來?我姐告訴你的?”
他點點頭,“你家有人,你姐讓我來給你提個醒兒。”
我立刻停下,警覺的問,“誰?”誰來了家裡,這麼興師動眾,姐姐竟要張大鵬專程在這裡等我?
“穆處,念姐說,你那天碰到舒煒的情況,一個字兒也不要對他說,多一個字兒也不要問。”
我呆立當街,一顆心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浮浮沉沉,全身每個毛孔都散發著緊張,胃更是痙攣了起來。
穆梓沁。他跑來幹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六處的處長跑到我這裡來?
我一把揪過張大鵬的領口,用胳膊肘卡住他脖子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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