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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火終於壓不住了,那把椅子要是再在我頭上還不得開了花?他呼哧呼哧得喘著氣,酒氣熏人,我順勢將他的胳膊肘帶了過來,死死的按在吧檯的碎玻璃上,他痛得哇哇大叫起來,周圍的看客都起了哄,直到我抄起一個玻璃瓶子在男人的臉側砸碎了終於寂靜了下來,我斜眼看見小k在吧檯後面震驚的張大了眼睛。
一隻胳膊伸了過來,握住了我正拎著的酒瓶頸子, “小兄弟,何必這麼大火氣呢,他一個喝醉了的沒必要這樣和他計較吧。”
我一邊按著男人的頭一邊轉過臉去,說話的是一個個子很高黝黑面板的男人,留著平頭,臉上有一個小小的疤,穿一件米色短風衣。
男人的手勁兒非常大,我外表很平靜得看著他心裡卻明白今次絕對是棋逢對手,這個人甚至強在舒煒之上。
還好是現在,是我獨自生活了兩年的現在。
從前我不知妥協為何物,自小好與人賭狠拼命,曾一個月在街上到處找摑了我一掌的人就可見一斑。然而現在不同,我總算懂得進退,雖然不多。
我慢慢的鬆開了拿瓶子的那隻手,一隻手卻仍然在男人的頭上,“大哥,我原本不想計較,可他倒不象喝醉了,像是試探著要我的命呢。”
男人咧嘴一笑,有些狡詐有些調皮的神情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像極了一個人,是誰呢?
“行,有你的,不如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是一雙陰冷的如同墓地中的磷火一搬的眼睛,我的胸腔像被人用利器重重的剮了一下,渾身不舒服。
我繼續鬆開了另一隻手,“大哥,您客氣了。”
他的唇線咧了開來,可是他的眼睛毫無笑意,“小兄弟,有緣我們再見面呢。”
正在不知道說什麼,聽見遠處的呼嘯而過的警鈴,有人打110了。
男人臉色一變,拎著那個癱倒在桌上的胖子會轉身就要走,臨走前回身看了我一眼,陰惻惻的笑,“不錯啊,不愧……”
後面幾個字我沒有聽到。
我有些發呆,只是看著男人的背影,直到身後的人拼命的推我才回過勁兒來。
是小k,他推著我說,哥們兒,還不跑呢,你以為警察來了就不追究你的責任?!
我這才反應過來,拿起腳飛快的就要離開,到門口的時候迴轉身來,“那你怎麼說啊?這個。”我朝地上努努嘴,他示意我快走,“就當我倒黴,其實今天是我最後一天了,明兒我就辭職回家去。”
我有些內疚的看著他弓著身子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剛要說什麼他就揮了揮手。
我還是走了,風吹得我的臉有些隱隱的痛,三月底的風還是這麼冷,這個城市實在是太怪異了。
我的思緒集中在那個黝黑的男人身上,他的一舉一動透著邪門,我有些好奇,還有他那一笑,有幾分狡詐又有些不自覺地自鳴得意,總讓我想起一個極近的人。
我甩甩頭,好像這樣就能把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東西甩掉,如雨滴和渣滓,管他是誰,反正這小子不是吃素的。
第二天我一早凌蕭粟那裡。一路上我想著頭天晚上的事兒,心裡不免有些憋悶,按理說人我
也打了氣兒也出了我應該是暗爽在心才是,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那雙陰沉沉的令人捉摸不定的有些狡詐的眼睛我就渾身不舒服。
姐姐說我們有直覺,看來還真說對了。
凌蕭粟家的那條小石子兒走廊基本上已經大功告成,奇怪的是我去的時候發現他竟然沒有把我那個奇醜奇怪異的“楊洋到此一遊”弄掉,反而在周圍圍了一圈兒紅色石子兒以彰顯其醒目,看著那碩大的歪歪扭扭的字型我還頗有些窘迫,我沒料到,真的。
凌蕭粟說,“我尊重你的勞動成果,也提醒你下次尊重自己的審美觀。”
他有些時候其實還是挺幽默的。
今天陳姐不在,吃飯的時候我給他露了一手著名的油潑辣子面。
“你這兒面的成色不好”,我邊說邊燒油,他看得直咋舌,“你就用這個燒油啊?”
我用鐵勺舀了油在天然氣臺上直接加熱。
“是啊,燒到紅熱的時候——就像這樣,來,給咱把蔥花一灑,還有那個,辣子辣子,我拿來的那個,不是幹辣子粉”我邊給他示範邊說,等到滾熱的油在辣子和蔥花上一潑,一股食物特有的香氣撲面襲人,齊活兒了。
他邊吃邊點頭,“味道還不錯,雖然除了鹽就是辣,但還挺香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