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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眼前的白霧慢慢散去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坐在街心小花園的臺階上,身旁是凌蕭粟一張關切的臉。
“楊洋,你怎麼了?滿臉的汗,。。。和淚。”
我不知道,但我想現在自己一定是一臉狼藉,過度的發力奔跑幾乎已經使我完全虛脫,我感覺自己歪倒在凌蕭粟的一邊。
我的眼淚一定是再次地流下來,因為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滑過我的臉頰,溼漉漉。
事實上最近發生的許許多多的事幾乎要使我崩潰,看著那張給人莫大安慰的平靜的臉和柔聲的問話,我終於忍不住靠在他身上號啕大哭起來,而且還邊哭邊說著對不起,也不知道是說給死去的張大鵬,愧疚我見到他的最後一面時沒能對他好些,還是說給凌蕭粟,為我丟臉到家的樣子向他致歉。
凌蕭粟只是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柔聲的反覆說道,“沒事,沒關係,會過去的,所有的這些都會過去的。”
我從不知道人的聲音能給人帶來這麼大的安慰,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
有微風輕輕的拂過,吹在我剛剛哭過的臉上,有種小時候冬季出門沒抹面霜皴了的感覺,乾乾澀澀的,非常難受,原來發洩過的感覺是這樣的:有種空蕩蕩的虛弱,有氣無力。
我就坐在那裡發呆,腦子裡一片空白,有點兒像喝了很多酒將醉未醉的狀態。
我知道凌蕭粟一直看著我,可是我卻不願轉過臉去,如果就這樣能忘掉一切,呆呆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該有多好。
“好些了嗎?”
我茫然的點點頭。
“你的精神狀態很差,看起來非常疲憊。”
我想扯開嘴角應付的笑笑,卻怎麼也彎不出那個弧度來。
沉默了一會兒,坐在臺階上的我們安安靜靜,伴隨的只有時不時 吹過的輕輕淡淡的風,或者還有偶爾能看到的藍藍的天上掠過的雲。
凌蕭粟長長的籲出一口氣,緩慢然而堅定的說,“楊洋,跟我走吧。”
我終於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睛明亮的沒有一絲雜質,很柔和,也很肯定: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對不對?你一直都知道。”
我赧顏,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原來是和我一樣的,只不過自己並沒有意識到,所以他結了婚卻不能愛上他的妻子,造就了現在的悲劇,我知道他是喜歡我的,儘管他表達得很隱晦,我也知道他是多麼期待我的回答,而我的選擇卻是飛快的逃避,我還知道他是鼓了多大的勇氣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我,而我所做的只是坐在這裡哭,還要暗自慶幸體貼如他不會挑明瞭說,我總還有一條退路。
我真的是無藥可救。
“跟我走吧,”他輕輕地說,“楊洋,雖然我從來沒有嘗試過,但我總覺得只要想做肯做就能做到。”他看著我,指著自己的胸口,“你這裡,太痛苦。”
他指的是心臟的位置,我使勁閉上眼睛,我何嘗不知道?離這裡越近,我會越痛苦,永遠陷在左右為難的漩渦裡無法自拔。
“我不能許諾會比誰做得更好,但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我相信,也請你相信。”
他的雙眼望著天空,像是在對著看不見的什麼保證著。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人的體溫,很暖和,會一直暖到心裡去,多麼大的誘惑,我幾乎就要點頭了,就像從前那個迫不及待逃離這裡的自己一樣,然而沉默著,沉默著,最終我還是搖了搖頭。
雖然越靠近越痛苦,可是還是忍不住要靠近,就好像撲向火苗的飛蛾一樣,不能抑制。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這裡有我的家人,這裡有我的朋友,這裡有我成長的點點滴滴所有的感情。我割捨不下,起碼現在我割捨不下。
凌蕭粟輕輕的笑了,這是我沒有料到的:“其實我猜到了。但我還是忍不住要試試,好像不這樣不會死心似的,很傻對不對?”
我搖了搖頭。我曾經覺得他不夠果敢堅決,現在卻羨慕他能夠坦率的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反觀我或是舒煒,誰做得到?我們都是期盼對方先開口的那一個,我們的面子永遠都比心大。
凌蕭粟站起來,伸手拉我一把,“來吧,我陪你回去。”
啊,他是大度的,真的很大度。
這一路上我們談了很多,雜七雜八,總是圍繞著小麗和他的工作,閉口不談剛才的對話,就好像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