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家長們說話便到，剛出了樓道，就看見被路燈照亮的小院裡頭站著的傻乎乎的少年。

這不是阿旺是誰？

“阿、阿旺……”林奶奶只喊了一聲，張嘴就要哭。

長輩們也欣喜地喟嘆出來，摸摸眼淚，可是他們還沒走過去，就見阿旺被寧默狠狠揪著耳朵，哭得比自己要悽慘多了。

……這是怎麼了？

阿旺可憐巴巴地瞅著他們，癟著嘴。

寧默沒注意到阿旺和長輩們的眼神交流，只奮力發洩著怒火。

他被氣極了，這呆子永遠不會明白他在找不到他的時候，是有多麼的心慌。

更何況心如死灰地看到了阿旺時，他還笑嘻嘻的和流浪狗玩。

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徹底地擊垮了寧默的神經。

“沒話可說了？到處亂跑，只有肚子餓了才知道回家，你這腦子是擺設嗎？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看大家為你擔心著急，你很得意是不是！”

寧默擰完了阿旺的耳朵，彎腰拾起地上的樹枝，“哭什麼哭，給我閉嘴！自己做錯事還有臉裝可憐，把眼淚收回去！”

樹枝劃破氣流，“啪——”地一聲揍到了阿旺的屁股上。

阿旺跳起來，哭得更加大聲。

林奶奶站不住了，在林家雙親的攙扶下顫聲開口，“默、默默啊，阿旺他……”

“奶奶你別替他求情，今天我不狠狠教訓他，他就不長記性！”寧默咬牙切齒的，他正在氣頭上，掃向眾人的眼神都顯得陰寒而可怖。

長輩們沒見過小孩子發狠也能兇殘成這樣，無措下竟然都愣在了當場。

而被點名的林奶奶則很是驚恐，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孫子要被寧默這一般大的小子當孫子一樣教訓。

阿旺抽噎個不停，哭得都打嗝了。

“還哭，我讓你閉嘴你聽不懂啊！不許哭！”寧默又是狠狠地甩了下樹枝。

就算是冬天冷，穿得衣服多，這兩下子也夠讓阿旺好受的了。

“哭哭哭，一被人教訓就會哭，這麼大的人你能不能成熟一點？！這兩隻狗都比你有能耐！”

那兩隻流浪狗抖抖耳朵，對視一眼，戰戰兢兢地跑開了。

……連犬類動物都察覺出了寧默的野性，不敢再招惹阿旺了。

阿旺紅著眼睛，一邊躲避寧默的追打，一邊嗚咽說話，“阿、阿默，別、別打了，嗚嗚嗚……我疼……”

“你疼？你還有臉疼？”寧默聽了之後，熊熊怒火燃燒起來，當下甩開樹枝，對著阿旺的後腦勺又是一巴掌。

“哎喲……”長輩們見了，感同身受地頭皮發麻。

他們也是氣阿旺走丟的，傷心之餘也埋怨過阿旺不懂事，但向下寧默做的比他們任何人想象得都狠，於是長輩們心裡只剩下對阿旺的心疼，那份氣憤，早就在寧默一次次的打罵中煙消雲散了。

阿旺被揍得沒地方跑，乾脆蹲在地上抱著腦袋，任寧默敲他。

“嗚……”

“你丟了多久？從接到電話開始奶奶就在哭，你疼？你不過是被打疼了，奶奶他們心疼！你不該道歉嗎？！”

寧默踹了阿旺一腳。

阿旺笨拙地撲倒在地上，看到寧默氣紅了的眼睛，嚇得臉色慘白，渾身一抖，眼淚汪汪地對林奶奶說，“奶奶，對不起……嗚……”

“誒……”林奶奶應聲，說著就要上前扶起大孫子。

寧默掃來兇狠一眼，“奶奶你別護著他，我還沒教訓夠呢。”

“……”

大家一聽，臉色都有些發青。

阿旺都快被這小子打殘了，他居然還說沒教訓夠，要、要再放任下去，林家孫子就不是走丟了，而是被打死了！

當下就有人拉開了寧默，寧媽媽也走過去拽緊自家兒子，“默默，阿旺的事輪得到你來插手嗎？你和他一般大，怎麼能打他呢？給阿旺賠禮道歉。”

寧默頭腦還發著熱，喘著粗氣，面無表情地看著阿旺被林媽媽攙起來，哭哭啼啼地走進了樓道。

天完全黑了。

吵雜的關心聲音漸漸消失不見，很快，小院子裡就只剩下寧家母子倆。

寧默偏開頭，不讓母親看到他的臉。

可在昏暗的燈光下，寧媽媽還是看到寧默的眼角有淚滴滑落。

兒子的手冰冷且顫抖。

寧媽媽抱住寧默，“阿旺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