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臭罵了一頓,急急忙忙地擁抱了一下,便分別上班去了,隻字未提昨夜的談話。
因為兩人都感到,再提一次這些話,兩人中的某些東西就會破碎了。好像當年兩人在山村裡為了一點小事爭吵,那時蔣正愷的脾氣還是極差的,一揮手便打碎了牆上歪歪斜斜的鏡子,水銀塗層的玻璃片碎了一地,他的手鮮血淋漓。樂連城要拉過來看,被他猛地揮開,大聲地吼著:“你給我滾開,滾開!”
如果再提,就只能這樣分離了。
樂連城並沒有回公司,他在後視鏡裡看到蔣正愷的大奔拐上了大道,自己便掉轉頭往郊區的別墅區開。
一路上右手抖得握不住擋,他只好死死地握著方形盤,眼睛瞪著前方。
吳森來了電話,聲音有一些抖:“連城,跟你想的一樣,張安遠的老婆孩子都失蹤了。”
跑車在大路上猛地劃出一條弧線,輪胎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吱——”的一聲,幾乎要栽進路邊的減速綠化帶裡。
“還有,我找到了上次那個槍手在澳門的錄影,開槍的人不是他。”
吳森的聲音在電話裡再也聽不清了,樂連城覺得眼前有一點模糊,原來是冷汗滴進了眼睛裡。他一把抹掉,在這樣的絕境裡,他的手忽然不再神經質地抖動,他把耳機的聲音調大:“他們這樣,我只好也硬碰硬了。你叫公司裡的人先全部放假,把倉庫裡的東西想辦法運到我的別墅裡。”
“連城,我的意思是,你先別管,到國外躲一躲。這次條子是執意要拿你開刀,你還不明白麼?”吳森的聲音少有的焦急,他突然狠狠咳嗽起來。
樂連城這才意識到他已經五十多歲了,早就不是那個把自己帶到山村裡集訓的殺手,青春煥發,大大咧咧。他腥風血雨半輩子,這次只怕要把命送到自己手裡,吳森對於他來說亦師亦父,他斷不會讓他這次一起落網。這次上面□這麼嚴重,有些一窩端的意思。而自己先前急著洗白,已經得罪了不少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穩了穩身形,說:“森叔,你先去,我要收拾收拾的。”
“收拾什麼?不要管你那些產業,現在保命要緊!失了的東西,我們還可以再賺的!”
“不行的,”他抬眼望了一眼後視鏡裡自己陡然蒼白的臉龐,“蔣正愷還在這裡。”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吳森粗重的呼吸聲順著電話傳過來,他剛開口:“蔣正愷他……”
“別說了!”樂連城突然一聲暴喝,聲音都失了真,尖利地彷彿厲鬼一般,突然又軟了下來,帶著可憐的哀求,“森叔,別說了。”
“好。”吳森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森叔在家裡等你。”
“我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知道的是什麼,是早就被監視麼?好像不是。是躲不過這一劫麼?好像也不是。是蔣正愷被警察控制了,被派來引誘他麼?他又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他也什麼也不願意知道。
一路開回到家裡,開啟投影屏,現在才是九點,星科電子的股票已經一路飆綠,跌倒了可怕的價位。再看其他幾支隱藏得很好,並不讓人知道是他樂連城的公司的股票也已經慢慢地開始下跌。樂連城坐在椅子上,有些木然的看著螢幕,腦海裡閃過幾次蔣正愷玩自己電腦的側臉,在昏黃燈光下模糊成一團的,英俊的,年輕的,初戀般美好的臉。
他想告訴自己的公司出的狀況是早有先兆,是自己管理不當,可是他是沃頓的正牌MBA,這不論如何說不過去。他想告訴自己是自己的保鏢功夫不到家,所以被人一個個解決了。他想告訴自己蔣正愷並不是故意要開啟他的電腦……
真相太難堪了,他要拼命忍住,才能不讓自己哭出來。
☆、錯覺
晚上在泰鼎堂吃飯的時候,樂連城的臉色不太好,蔣正愷有些擔心地問他:“是早上起得太早,不舒服麼,快吃一點蟹黃粥,回去睡覺吧。”說罷摸了摸他的額頭。
“有一點燙,不過不嚴重,這樣,等下別看電影了,到我家去,給你吃點藥。”蔣正愷把粥從大碗裡舀出來,吹一吹遞到樂連城的唇邊。
樂連城正看著他的臉在發呆,調羹戳到了唇邊,才愣愣地張開嘴,吃了進去,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怎麼?燒壞啦?”蔣正愷夾了一筷子裙帶菜到他的碗裡,說,“吃,快吃,等下別看電影了。”
“不,要看的。”樂連城撒了一個斬釘截鐵的嬌,蔣正愷倒笑了,“你就這麼想看這個片子?!”
“講初戀的麼……今天是我們九週年誒,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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